一三一 铤而走险(2 / 2)
君黎轻轻哦了一声不再说什么只道:“那我先回房去了师父也早些休息。”
他果然退了出来沿着走廊穿过庭院犹犹豫豫路过娄千杉房间门口总觉得该问问她可又听朱雀也正离开书房要回去就寝怕他见着只得快快走开。
他躺在自己床上翻来覆去只忆得起娄千杉方才出来时那好像心事重重的表情总觉得似乎只要随便一追问便会有些难以招架的真相要扑来。那种不祥的预感如同笼罩不去的影压得他无法透过气来。他瞪着眼睛躺了许久终于还是坐起决意去寻娄千杉。
夜已经愈发地静了幸好娄千杉的房间里灯火还未熄。他轻悄悄走近抬手小心敲了敲门。
娄千杉似乎也惊讶夜半时分竟还会有人敲门——按说除了秋葵断无别的可能。她便不疑有他将门轻轻一开便见着了君黎的面。
她呆了一下。平日里君黎是话也不与自己说一句的竟会这样来找自己——君黎也知深夜寻她有些不妥但自己从来心正不惧猜疑见了她也便低低道:“娄姑娘可方便说一两句话?我有事情想问问。”
娄千杉何等伶俐已猜知他要问自己与朱雀秘密都说些什么。若是两日之前她定必笑脸相迎用那般妩媚情态含混其词逗逗他也就罢了可如今她得朱雀那般警告不要说与他多作亲近了就算这样说两句话她都心中发慌。
“太晚了不方便。”她生硬地拒绝。君黎甚至是一愣——这态度并非他所了解的娄千杉。见她欲待关门他越发起疑抬手一挡道:“我不进来只在门口。便只想知道方才是我师父叫娄姑娘去书房的吗?”
“……是。”娄千杉只得这般答。
“说了些什么?”
“……君黎道长朱大人平日里与你说些什么我也没似你这般打听过缘何你却要来打听他与我说什么?”
“娄姑娘若定不肯说那我倒愈发好奇了。”君黎道。“你来这里这么多日我师父似乎没与你说过几句话怎么忽然好像却有那般重要的事情要避开我们单独来说?”
娄千杉咬唇道:“你就放过我罢。回头被你师父知道我与你打交道我是要遭殃的。”
“回头被秋葵知道你和我师父单独在书房说话——你觉得她又会怎么想?”君黎反问。
娄千杉不料他反过来威胁自己实是有点急了道:“我不能说也不会说的——你真想知道便自去问你师父别来问我!”
君黎见她面上神色是真的有些惧怕可也听这口气中的意思的确有那一些不可告人之事见她又要关门又以手一抵道:“那我只最后问一个问题:你们说的事情——与夏家庄这次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娄千杉面色微微一变低头:“没有。”
可那面色的微微一变君黎已然看在眼中。他手松了一松。“失礼。”转回身。
所有那些压在心头的重量在与娄千杉这番没有结果的问答之后愈发沉重。他隐约觉得自己是被隔绝在一件可怕的真相之外那要破茧而出的真实怕是他无法承受的。
娄千杉很快关上门连房里的灯都很快熄了。君黎心中烦乱到无以复加全然没有睡意握着剑一个人在府中走来走去仿佛这样便能消解那所有的困惑。
恰走到前门附近忽听门外传来些声响一名侍卫轻声呼道:“依依姑娘怎回来了?”君黎心中一凛向边上一避只听依依道:“朱大人可睡了么?”一边已经走了进来。
陪候的一边跟着一边道:“想是睡了一会儿了。姑娘这时辰过来恐怕……”
依依才站定踌躇了一下还是下了决心道:“我自去寻朱大人你们退下吧。”
众人也不敢阻拦由她去了。
君黎心头好奇。是什么样事情让依依去而复返?他稍稍跟过去一些到那第二道门外未敢再近只怕被朱雀发觉。纵然在这里他已经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静着一动都不敢动。
到底是太远里面的声息自然也就极轻纵然运起逐雪意许久也听不到一些。君黎方始有些无计忽然只听“砰”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被重重拍中随后依稀是朱雀高声说了句什么——那语声似乎极怒可却也只能听得出极怒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他实在按捺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屏住呼吸隐在墙根。倒是可以听见隐约的说话声了只听朱雀犹自在拍桌怒道:“一个小小的沈凤鸣竟然也敢叛我!”
君黎心中一提。只听依依的声音弱弱地似在劝他息怒可仅凭她如何又劝得住朱雀盛怒之下已道:“他以为凭他一人能挡得了夏铮不死?要逞血性——好我让他逞!去把张弓长给我叫来我要他亲往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