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八 三支一会(八)(1 / 2)
那边关非故已然现身招待了秋葵入座挥手令引路而来的关默暂退。沈凤鸣已看见跟在关默身边的关代语。这小子看起来并无不寻常只有在被斥退回身时抬头似有似无地向沈凤鸣的山头瞥了一眼。
这忽然的抬头多少引起了一旁君黎的注意。他也向上看了一眼。沈凤鸣没躲关代语的目光却下意识在君黎抬头时退了一步。
他知道他应该看不清这个在高处树丛掩映后的自己的可还是退了一步。昨日一见他什么都没对他说——连暗示都没曾给过这个自己最好的朋友怕的正是他与自己这层情谊会令他不肯袖手。他怕他若看出任何一点点端倪——他若知道自己将要冒的险——会毫不犹豫地插手阻止。
他若插手结局或许对自己有利或许是不利——但仅仅是对他。而对君黎自己那势必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忽只听下面娄千杉高声道:“我与师姐同来我自然在她这里!”
却是关非故道:“秋姑娘已有君黎道长陪伴不致是孤身一人我稍后更有安排;娄姑娘是阑珊派门人理应立于谢掌门一侧。”
沈凤鸣确定君黎注意力已不在此重又上前一步赫见谢峰德已至秋葵落座附近眈眈看着娄千杉口中笑嘻嘻道:“杉杉又有许久没见了师父当真很挂念你你来师父这里陪陪师父说说往来之事有何不好?”
娄千杉还欲说话关非故已道:“三支之会的规矩娄姑娘身为阑珊派门徒须得与师门同列!”
这话说得已有几分强硬娄千杉不得不求助地去看君黎与秋葵。秋葵道:“千杉不若你先过去我这边应无要事况我们也不远休息之时还可再叙。”
娄千杉眼中的光弱了下去咬唇“好。”声音也弱得几乎有些讽刺。
倒是君黎犹豫了下但既然秋葵已经这般说了他这个外人自然是没有资格反对的了。
他们不知。沈凤鸣心道。君黎、秋葵他们都不知谢峰德曾对娄千杉做过什么样的事——否则他们决计不会同意这般决定。让娄千杉这般站在谢峰德身后与他独处对她——是什么样的折磨呢?
只有他知道可他却左右不了此刻的安排。他只能重新后退轻轻呼了口气镇定下自己的心神。
不会太久的。他默默道。
山道上关默和关代语却走上来了。从会场上离开关非故是令他们来此看住沈凤鸣了。
关代语并不抬头也便看不出是什么样表情、什么样心情了。不过沈凤鸣此刻也无暇顾他见到关默便向山下指了指道:“我还有件事要与你爹谈谈你让他在今日之会开始前来我这里一趟。”
关默摇摇头动起唇来意思是父亲很忙一切已经事先谈妥现在怕是无暇与他会面。
沈凤鸣没有再言语。他本想再谈谈关于除掉谢峰德的事——原本的计划是除掉谢峰德在第一日宣布魔教之事在第三日。可现在——怕是自己的“戏份”很快就要上演了。自己演完了关非故还会管什么谢峰德么?
关非故另派了些弟子分立在秋葵与谢峰德之后说起来是免得两支太过孤单不过在君黎看来倒觉更像是种威胁。不管怎么说各派来到的时候三支的架势是已经搭起来了。
青龙教的单疾泉是最早来到会场的宾客之一——说是之一便是因为他来的时候身后拥着一群人。大概似青龙教这般在这乱世十几年都未曾衰败的教派已经很少了加上拓跋孤名噪天下的一身武学青龙教早已成为一些小帮派心生景仰的对象;而青龙左先锋单疾泉——是青龙教拓跋孤以外在江湖中传言与故事最多的人。
稍大些的武学世家也对青龙教派人参与此会感到意外。几家相熟的大弟子虽不喜附随人后却也聚在一起落座了窃窃私语猜测不外乎——青龙教与这忽然发出请帖的神秘门派是否早就有所瓜葛?这神秘的门派如今大张旗鼓地召集群雄集会青龙教是否要在背后撑腰?拓跋孤是不是也会出现?
单疾泉料得到这种情境是以到了会场并不往前只寻了一处偏角和向琉昱、无意、刺刺四人坐了聊作避嫌。众人见他如此猜忌稍去又开始关注台上众人。
“爹”单无意的目光也在台上“……你瞧君黎哥在那里我和刺刺去打个招呼去。”
单疾泉微微一笑“急什么。回头自有你们说话的时候。”
单无意无奈偷眼瞟了瞟上首另一边的娄千杉。若父亲同意自己过去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相对也许也只是想让她看到自己来了而已。
君黎从台上也望见了这边。他自然不会错过刺刺可单疾泉在侧相望也只是淡淡然一触即走正视单疾泉时却见他似有隐隐的颔首不知是否是示意自己过去。他犹豫一下俯身向秋葵:“我去单先锋那里说句话。”
秋葵点头“嗯”了一声。
她没往那边看。她自一开始便扫到刺刺也来了。就算她不曾视刺刺为敌那个小姑娘兵不血刃就夺走了君黎——却是再难否认的事实。自己这个失败者大概是在潜心中回避着她、不敢直视她的。
君黎行至四人所在那偏角向单疾泉欠身行礼。单疾泉坦然受了道:“坐。”
“呃单先锋我——是过来打声招呼但恐不好多留。”
“怎么你怕秋姑娘和娄姑娘有什么差池?”单疾泉不无哂然地一笑“放宽心她们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哪消得你时时保护。”语调一转还是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