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二五、抢夺(2 / 2)
韩一鸣心中着实惴惴,转身向冯玉藻处来。冯玉藻的居所离正面的茅屋最远,他的居所向着花田的一面连土墙都没有,此时他柴门大开,正与明晰坐在花田边说话。灵山派在此停驻之后,搭起来的居所都十分简便。韩一鸣屋中不过桌椅床榻,别的师兄也一般无二,听说连师姐们的居所也是同样的清素。冯玉藻的居所比之别的同门更加简素,只一张粗木板桌,两把椅子,连同地上的一张草席,连床榻都没有。韩一鸣少进同门住处,这一进来便有些吃惊。灵山今非昔比,但这样简素也着实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冯玉藻与明晰一同回过头来,冯玉藻站起身来道:“掌门来了。正好我去花田之中看上一看,有劳掌门陪明晰师兄说说话。”桌上一只茶壶,两只茶杯,冯玉藻手从袖中伸出,又拿出一只茶杯来放在桌上,将他的茶杯收了,径直自桌前走下花田去了。明晰也不客气,提起茶壶给韩一鸣沏了一杯茶道:“刘师兄去了?”韩一鸣道:“他回尘溪山去了。”明晰道:“元慧掌门派他来,是为的你的弟子青竹标么?”韩一鸣叹道:“师兄,也是,也不是。”明晰道:“师弟也说上一说,让我听个明白。”韩一鸣道:“据刘师兄所说,这青竹标离开我派后,不知在哪儿寻了些异宝,我猜着元慧掌门必定是看上了这些异宝,因此要收他入门。”
明晰默然片刻,道:“我知晓了。虽说青竹标已不是你灵山弟子,但要收入尘溪山,刘师兄还是前来向你讨要你的允可。”韩一鸣道:“就是这个意思。”明晰微微摇头,韩一鸣道:“师兄,你的意思是我不要允可么?”明晰道:“师弟,事已至此,你允不允可,皆没什么意思了。他真要收你的弟子入门,你不允可,人家也要收的。你允可了,只是看似名正言顺。你不允可,他硬要收入门中,也还是会收的。我是说此事做得太不地道。同道之中原是有个不成的定规的,这个定规就是,哪一派的弟子离开本派之后,别派绝不会去收录。一来各派都有自己的不传之秘,弟子或多或少是知晓些的,为了避嫌,各派皆不收别派离开师门的弟子入派。二来么,我们遇上了这样的事,都是只有劝好的,去问一问那弟子原来的师门是否还能重录那弟子入门墙,也是同道的意思。当然这样的事也有例外,最大的意外就是灵空师叔,但师叔没入别派呀,师叔是自己开山立派了,不在此列。另一个意外就是谢子敏师兄收了杜超师弟,但谢子敏师兄已四方奔走了百来年,杜超也没离开万虚观,二人师徒只在医术上往来,不算谢师兄夺了万虚观的弟子,反而是谢师兄成就了这弟子。因此就算是平波道长,也不敢真将此事闹大。元慧师弟这事做的,可着实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