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戏言(2 / 2)
“小姐辛苦了!”
“小姐喝茶。”
章栖悦收了毽子,拿起温凉的毛巾擦了一下,向大树下的瑞枫叶跑去:“怎么样?我厉害吧。”
瑞枫叶合作的竖起大拇指:“论玩没人比的过你。”而后端起茶亲自给她:“喝点,太热,坐。”
章栖悦坐下来,喝了一大口,用手忽闪着颈项:“真的好热,该死的夏天什么时候过去。”
“热,你还去太阳底下踢毽子。”
栖悦立即来了精神:“好玩,要不我们比比,看谁踢的多?”
瑞枫叶赶紧求饶:“放过我吧,我怕玩物丧志。”
“呵呵。”栖悦放下茶杯,捏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你今天没事吗?九炎落没有吵你。”
瑞枫叶拿起一旁边的刀,帮她切冰在井水里的西瓜:“他知道我忙,没有吵我,让我来安慰安慰你,看看你有没有被吓到。”
章栖悦嘴角微微一扬,知道他说的是这两天的风言风语,栖悦对枫叶一笑,笑容凉爽随意:“皇上不过是不甘心,过段时间就好了,我娘已经开始给我准备嫁妆了,我估计皇上再闹下去,我娘就能今晚偷偷把我嫁给你,呵呵。”
瑞枫叶突然也笑了,积压了几天的郁闷,顷刻间烟消云散,似乎每次他看到栖悦都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那我可要感谢岳母大人的厚爱。”
“不用客气,一家人嘛。”说着把手里的葡萄送枫叶嘴里:“甜不甜,宫里送来的,不吃白不吃。”
瑞枫叶看着章栖悦不在意的样子,自己也觉得不是事了,争论来争论去有什么关系,栖悦是向着他的,皇上能把她怎么样,不过事情闹成这样,到底是忠王府没本事。
栖悦捏一块小西瓜,看出了枫叶的心事:“你别放在心上,不是这件事也会是别的事,我娘说了,丰润帝有时候很偏执不要理会他就是。”
瑞枫叶闻言仿若想起了那些天属下汇报的事,原来章夫人当年那么受欢迎,群雄逐鹿、手段尽出只是为博美人一笑,而他爹,竟然连角逐的资格都没有,难怪他有时候不愿多谈。
瑞枫叶想到自家胖胖的爹,没忍住,笑了,他当年就很胖,恐怕单外形就入不了章夫人的眼。
“你笑什么?”栖悦咬下一口西瓜,鲜甜的果汁瞬间在口腔里崩开,凉爽舒适,香甜可口:“吃。”
“笑我爹。”瑞枫叶也拿起一块:“这次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有什么不痛快跟我说,不管闹成什么样,对你名声肯定有损,现在皇上执拗,我也不打算……”瑞枫叶有些不好意思:“放手,所以你夹在中间,难免会……不开心了就跟我说。”
“如果你天天来陪我玩,我就开心了。”
楚嚒嚒含笑的瞪了小姐一眼:“没羞。”
瑞枫叶欣慰的揉揉她的小脑袋,决定速战速决!
章栖悦享受的蹭蹭,决定进宫见见皇上,让他消停一点,不嫁给他的儿子,娘也已经原谅了他,何必非执着以前的事。
燕京城因为皇上与忠王府过招,搅动了几方风云,但奇怪的事这件事并没有分成几个阵营各自支持皇上和忠王,而是在下面吵闹的厉害,有的甚至不服气的说自家女儿端庄贤惠,看着也有贵命。
范家当仁不让,也说自家女儿温婉贤良,人品出众。
燕京的大小官员没事就开始攀比女儿,尤其是年长为甚,就差也去让钦天监批批命,批出个凤鸣九天的富贵吉祥。
年轻些的官员非常谨慎,他们本来准备了无数折子、顺了一晚上的话,准备参忠王府,可见顶头上司们似乎都当笑话在听,突然觉得己方如临大敌是不是小题大做?
年长些的自然不当一回事,大家明面上不说,当年谁不知道皇上和赵小姐的满城风雨,皇上有意弥补赵玉言,连她相公都提拔,这些年更是明里暗里的说章家大丫头贵气,这不是明白着娶不到人家娘要娶人家女儿。
赵玉言不乐意,想把女儿嫁到忠王府,有没有赌气成分不知道,但看不上皇子是事实,于是这看起来是忠王府和钦天监的大事,其实就是皇上和赵玉言的小事。
能不能上升到需要参一本的严重程度要看他们双方彼此的态度,如果只是在彼此试探火力,这时候谁参谁倒霉。
重要的是,摸不准皇上有多坚持让章家大姑娘当太子妃,万一赵玉言一撒泼,皇上偃息旗鼓了,这不是得罪了忠王府。
可如果太子坚持,赵玉言又有报复之心让女儿嫁入皇室,这不就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忠王府自己就不闹了,无非就是丢点面子,说不定皇上一同情,又给他们家无限好处。
所以这些事,谁参与谁倒霉!谁上前谁白痴!
人人自保,官官看戏,更衬的这件事像笑话。引得一些中立要臣十分不满皇上儿戏的行径。
权家首当其中,不要说他们是当今皇后的娘家太子的亲舅,就是位普通大臣,权家老爷一样看不惯皇上肆意妄为的行为,皇上文治武德功绩不俗不假。
但为人不羁也是事实。
权老爷坐在书房内,看着侄子派来探话的小太监,心里一阵不喜。
娶了范家的女儿不懂笼络范家的心,天天想着小毛丫头,成何体统!
妹妹就是太骄纵他,才让他跟他父亲一样,聪明有余稳重不足!实在不是明君之选!
“回去告诉你主子,这件事不行。”权老爷拒绝的没有任何余地!
小太监闻言,十分为难,他是为太子办事的,虽然权老爷是太子舅舅可是太子是主,您是臣,您就不能帮帮忙,太子不过就这么一个执念:
“权老爷,要不,您再给想想办法……太子爷说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权老爷真想摔了手里的笔,说一声,消受不起。
但毕竟对着外人,又不是对着亲侄子:“老夫才疏学浅,不堪大用。受不得恩赏。”
“权老爷。”
“送客。”跟忠王府闹成这样!实在是丢人现眼!
小太监见权老爷不松口,苦着脸,无奈的退出来。
权书函一直坐在边上,不对表哥的事做任何评价,直到小太监出去了,他才起身,为父亲斟杯茶。
权老爷确定人走后,不懈的冷哼一声:“不过是位女子,值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顾尊贵出手,实在是胡闹。”
权书函尽量为表哥正名:“太子也是无奈,孩儿听说,忠王府是让合八字,要下定。
太子急了才出此下策,皇上又从中推波助澜,导致一发不可收拾,太子也是无心,可,如果能因此让太子如愿,以后少了麻烦事也未尝不好,只是孩儿不懂,为何忠王爷如此执着,似乎不想善了?”这不符合臣子常理?
权老爷子闻言更气:“他何止不想善了,他是一定会为他儿子争取,太子小小年纪什么都不懂就敢对忠王府出手,实在是蠢的可以!你以后少弄这些污七乱八的事让人不耻!”
权书函急忙道:“是,父亲。”父亲果然气狠了,若不然怎会不来由的警告自己,不知怎地却想起章栖悦的挽弓时的样子,不禁笑自己多想。
凭心而论,权书函认为章栖悦不是为后的最佳人选,她性格孤傲、为人冷硬,没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权老爷子见儿子面容如常松了一口气,别以为他不知道,书函跟章栖悦有来往,她们家的姑娘不能沾,沾上就是是非!必选提前敲打书函。
“他们的事少参合。”
“恩。”
“总算还有个让我放心的。”
权书函静静的坐着,不再说话。实在不懂父亲突然乱感慨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