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大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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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在韩猛的心里留下了极大的阴影,他认为父母的死都是张郃一家人造成的,愤怒之下,便和张郃决裂,带着自己身上的半部兵书离开了家乡,开始流落四方。张郃也曾经去找过韩猛,可是没有找到,无奈之下只能回到了家乡,直到黄巾起义时,他才应征入伍……而韩猛在流浪中逐渐变得坚强,心智也变得成熟了起来,机缘巧合之下,更是遇到了被誉为第一剑客的王越,得到了王越传授的剑法,苦练成才,最后在豫州的汝南郡遇到了袁绍招收门客,便从此跟随在了袁绍的左右。
如今两个人再度重逢,十年前的往事一点一点的在两个人的心中浮现出来,使得两个人的心情都是十分的感慨。
韩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着站在军营中望楼上的张郃,蠕动了一下嘴唇,轻声地道:“俊乂,以前的事情都过去,如今我们各为其主,恐怕已经难以再叙旧情,这场战争不管是谁胜利了,这里都将是你我的一决高下的战场。”
“将军!主公有令,让将军一会儿配合吕旷、吕翔、张南、蒋奇、蒋义渠、张顗六将合击城外敌军。”一个斥候径直走到了韩猛的身边,拱手道。
韩猛的思绪被打断了,扭头问道:“你说什么?他们六个人是怎么出去的?”
斥候道:“从西门出去的,围在西门外的晋军,也不知道吕布将大军带到哪里去了,只留下一千人守营,军师看准时机,便让文将军带兵冲杀,吕旷等便趁机从西门杀出,现在正绕道南门,准备从燕军背后杀出,还请将军予以配合!”
韩猛道:“我知道了,你回复主公,就说韩猛定当竭尽全力,率部猛冲燕军大营!”
斥候告退,缓缓地下了城楼。
韩猛急忙扭转身子,看着对面严阵以待的燕军士兵,便皱起了眉头,缓缓地道:“饶是有吕旷等人从背后杀来,张郃的防守也是十分严密的,吕旷等人应该带领的都是骑兵,可是张郃若让全军躲在深沟里,那骑兵就会被分割成许多部分,而我若要强攻的话,必然会损兵折将,该怎么办呢?”
韩猛正在思索间,燕军大营背后突然出现了一群赵军骑兵,赵军骑兵分成六股,每一股都排列成锥形向前猛冲,从城楼上看过去,就像是六把锋利的利剑一样。
“遭了,已经来不及了,必须尽快想出办法才行!”韩猛看了一眼堵在吊桥下方位置两边的燕军重装步兵和骑兵,眉头便皱了起来,“燕军重步兵和重骑兵根本就是牢不可破,箭矢根本伤害不到他们,我若想出城,必须要先打败这堆钢铁战士……”
韩猛的思维迅速地旋转着,目光也在附近四处游走,当他看到城墙上用于支撑门楼的柱子时,脑海中便迅速闪过了一个念头,使得他用力地拍了一下大腿,脸上也浮现起了笑容,大声叫道:“有了,就这样办!”
转身快步下城楼,韩猛朗声大叫道:“传令下去,迅速从附近拆卸一千根长长的木桩来,再选一千名精壮力大之士,随我一同出城!”
……
张郃还站在望楼上眺望,忽然听到大营背后传来了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他便急忙转过了身子,定睛看见赵军大约六千骑兵从背后杀来。他略微吃了一惊,想不出在大军层层包围邺城的情况下,还会有骑兵从城中杀出来。他立刻叫道:“敌袭!全军戒备!”
大营中预留了五千弓弩手,一半弓箭手,一半连弩手,在张郃的一声令下后,便迅速向营寨后面集结,隔着深深楔入地下的木栅栏迎击来犯之敌。
望楼上的警铃被敲响了,大营前面躲藏在战壕中的一万步兵纹丝不动,丝毫不受敌袭的影响。张郃这个时候已经下了望楼,骑上一匹马便迅速朝营寨后面奔驰而去。
大营只有一个寨门,其余地方皆是用木栅栏环绕一圈,营后的一片空地上,弓箭手已经拉满了弓箭,见到赵军骑兵快速冲进了射程,所有弓箭手在其军司马的指挥下开始朝天射出了箭矢,那箭矢以迅疾的速度飞越了出去,坠落在了骑兵群里,乱箭飞舞,立刻有一片骑兵从马背上坠落了下来。
弩手们的手里都端着一张连弩,但由于射程太近,不得不等着骑兵进入射程之后才可以进行射击,每个弩手都半蹲在地上,侧着头用眼睛盯着弩机,轻轻地闭上一只眼睛,瞄准着那正一起一伏向营寨不断奔驰而来的骑兵,等到骑兵快速冲进了射程时,弩手们便立刻连续扣动弩机的机括,那箭匣子里装着的弩箭便一支接一支的射了出去,一半射马,一半射人,使得冲过来的骑兵都个个人仰马翻。
吕旷、吕翔、张南、蒋奇、蒋义渠、张顗六将各自带领的骑兵很快便融合到了一起,拧成了一股巨大的利刃,向着燕军营寨便冲了过去。可是,第一波冲在最前面的千余骑兵只眨眼的功夫便在燕军强大的弓箭和弩箭的交织下倒了下去,遗留一地人畜的尸体。
六将见到这种情况,纷纷勒住了马匹,共同聚集在了一起。六将一番面面相觑之后,但听张南道:“燕军箭阵太过厉害,较之我军的硬弩要猛烈十倍,而且我从未见那些弩手填装过弩箭,就好像是敌军弩手有源源不断的弩箭一样,你们可有什么办法突破这箭阵吗?”
蒋义渠看到前面尸横遍野,大多都死在了箭矢之下,没死的也差不多要咽气了,尚有一些人畜正在进行着垂死的挣扎,却被燕军的弓弩手一个接一个的射死。他皱起了眉头,朗声道:“看来燕军早就有所防范了,不然我们突然的袭击,他们也不会这么迅疾的便将兵力全部集中在了营后。强攻的话,只怕会伤亡惨重,不如冲毁燕军大营的木栅栏,然后再驱动骑兵进行猛烈的攻击,就算是用马蹄子踏,也能将这些弓弩手给踏死,只要我们一近身,他们想跑都跑不了。”
蒋奇道:“那我们该如何智取呢?”
吕旷观看了一下燕军大营,随口道:“不如分兵冲撞,从左、中、右三方齐进,燕军兵力一旦分散,箭矢就不会太过密集,也同样给了我们机会。”
张南道:“好,这个提议不错,我带兵从左翼冲撞燕军大营的栅栏。”
“我从右翼进行冲撞!”张顗接话道。
六将中,以蒋义渠的职位最高,所以六将也基本上以蒋义渠马首是瞻。蒋义渠听完张南、张顗自告奋勇的话后,便道:“那好吧,你们两个人各带领一千骑兵,从左右两翼进行冲撞,我带领余下的骑兵从中央进行冲撞,吸引敌军视线。记住,一定要成功,只要冲毁了敌军的栅栏,我军便可畅通无阻地进入敌营杀敌,到时候敌军的箭矢就统统都是狗屁了!”
张南、张顗二将道:“将军放心,我二人必然勇往直前,决不后退!”
蒋义渠重重地点了点头,立刻分成两千骑兵给了张南、张顗,他自己则带领剩下的三千骑兵全部聚集在一起。
“吕旷、吕翔、蒋奇。”蒋义渠朗声喊道。
“将军有何吩咐?”吕旷、吕翔、蒋奇三人齐声答道。
蒋义渠道:“你们谁愿意为前锋?”
吕旷、吕翔互相对视了一眼,两兄弟的目光很异样,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同时指着蒋奇道:“属下以为,非蒋奇不可!”
蒋奇倒也不含糊,听到吕旷、吕翔的举荐,便抱拳道:“将军,蒋奇愿意担任前锋。”
蒋义渠和蒋奇虽然都姓蒋,可惜不是一家人,一点也不沾亲带故,蒋义渠更是了解蒋奇的武勇,在赵军中人称“小颜良”,前锋一职,也自然非他莫属了。蒋义渠重重地点了点头,朗声道:“壮哉!我分你一千骑兵为前锋,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准后退,要给我猛烈向前冲撞,只要能够冲开了一个口子,我军便能杀入敌营,尽情的收割头颅。”
蒋奇绰了一下手中的长枪,“诺”了一声,便点齐了一千骑兵排在了蒋义渠、吕旷、吕翔三人的前面,将骑兵布置成为一个“箭矢”形状,只等蒋义渠一声令下。
张南、张顗各自带领着一千骑兵向左右两翼散去,远远地站在敌军射程之外,然后再次以锥形的冲锋阵营排列开来,也是只等蒋义渠的一声令下。
燕军大营里,张郃已经来到了营后,见到两个军司马分别指挥着弓箭手和弩手,而且营寨外面又是一片死尸,便朝那两个军司马笑了笑,夸赞道:“做的不错,这次要是立了功,我就举荐你们两个为都尉。”
两名军司马高兴地抱拳道:“多谢将军!”
张郃的目光扫视着整个战场,见赵军骑兵大约只有五千人,而且又分成了三个方向,他便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地道:“太天真了,以为这样做就能冲破我所立下的营寨吗?”
张郃手下的那两个军司马也一起跟着笑了起来,同时拱手道:“将军,杀鸡焉用牛刀,就交给我们兄弟两个吧,将军只管观战即可。”
张郃看了一眼这两个军司马,便道:“潘翔,何宁,你们两个跟着我也有一两年了,我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你们就怎么做。赵军突然袭击营后,城内的韩猛必然会出城接应,指挥敌军士兵的是蒋义渠,这次我就给你们两个人一个立大功的机会,若斩杀了蒋义渠,我直接在主公面前举荐你们两个为校尉!”
潘翔、何宁两个人是张郃一手提拔的部将,都是从士兵做起的,由于作战勇猛,备受张郃青睐。两个人听到张郃的保举,便欢喜地道:“将军尽管放心,我兄弟二人定要斩下蒋义渠的狗头。”
张郃“嗯”了一声,缓缓地道:“蒋义渠将兵马分成了三个方向,看来是想冲毁营寨的栅栏了,你们两个该怎么做,应该比我清楚。这里就交给你们两个了,我去前军指挥那一万步兵作战,和韩猛比起来,蒋义渠、蒋奇、吕旷、吕翔、张南、张顗六人就都是碌碌之辈了。”
潘翔、何宁道:“将军尽管放心,我们兄弟如若不胜,提头来见!”
张郃狞笑道:“不!要胜,一定要胜,而且还要提着蒋义渠的人头来见我!”
潘翔、何宁都皱起了眉头,齐声答道:“诺!”
张郃又看了一眼战场的形势,嘴角上浮现出来了一丝轻蔑的微笑,转过身子便骑上了马背,调转马头之后,便朝前营奔驰了过去,并且暗暗地道:“蒋义渠真庸才也,若集中兵力猛冲一点,或许还有和我较量一番的资格,现在分兵进行冲撞,足可见他并无甚大才,有潘翔、何宁二人对付已经足够了。”
“驾”的一声大喝,张郃连头也不回的便跑走了。
潘翔、何宁立刻分出了一千士兵,每五百人为一队,分别散在两翼,他们两个则带着剩余的四千弓弩手严阵以待,静静地等候着赵军骑兵将要进行的冲击。
“注意,还是老样子,远近交替,半人半马,敌人若要靠近了,就让他们尝尝我军的厉害!”潘翔大声喊道。
全军将士一起回答道:“诺!”
蒋义渠远远地望去,但见燕军开始进行分兵防御,他抬起手中长枪指着军营便大声笑道:“张郃真是一个庸才,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入选燕云十八骠骑,可见燕军并无甚将才。看吧吕旷问道:“听说张郃和韩猛是同乡,从小一起研读兵法,将军不可大意啊。”
“小小张郃何足挂齿,就连那韩猛若不是因为跟随老主公比我早,也绝对不可能受到重用。韩猛只不过是仗着他超群的剑法而已,一个山野村夫知道什么是兵法?张郃小子也不过如此嘛,今日定要斩下张郃的人头,给我军扬威,要让燕军都知道,我蒋义渠一点都不亚于颜良、文丑、韩猛等辈!”蒋义渠夸夸其谈地道。
吕翔一直没有发话,听到蒋义渠的这番话后,便问道:“将军何以知晓张郃便是庸才?”
蒋义渠笑道:“你们看,敌营中虽然进行分兵防御,可惜分到左右两翼的士兵只不过才各五百人,怎么可能抵挡的住张南、张顗的两千骑兵?”
蒋奇也瞅了瞅,一眼看过去,见敌营中的兵力分布情况果然如同蒋义渠所说的一样,扭头便对身边的士兵喊道:“拿连环铠来!”
士兵“诺”了一声,便朝后军跑了过去,从一匹无人的马上取下来了那匹马所驮着的一个包裹,然后再次回到前军,将包裹交给了蒋奇……
蒋奇随即脱去了身上所披着的铁甲,从包袱中取出了家传的连环铠,直接穿在了身上,抖擞了一下精神,对蒋义渠道:“将军,我已经准备好了,下令吧!”
蒋奇身上披着厚重的连环铠,那连环铠乃是双重铁板打造,露在最外面遮挡前胸的是一块大约三公分厚的铁板,中间和贴身的那块铁板有着一段距离的隔空,若是箭矢穿透了第一层铁板,箭矢的箭头部分受到巨大的阻力而会被阻断在隔空层里,却无法穿透他贴身所穿的底层铁板,而且在中间的隔空层里还有一层厚厚的牛皮,也是为了减弱箭矢的威力而精心设计的。看吧蒋义渠看到蒋奇披上了连环铠,就知道蒋奇是准备拿命去拼了,他看到连环铠的前面没有丝毫的损伤,便感到很是好奇,问道:“你的连环铠上次不是被射穿了十几个洞吗,为什么看不到一丝痕迹?”
蒋奇笑道:“将军有所不知,我家传连环铁铠是可以活动的,前面这块铁板可以随意取下更换新的……”
蒋义渠道:“好,很好,既然如此,那你就首先冲锋。”
蒋奇道:“诺!请将军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