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节 甜港风云米价和糖价(2 / 2)
“去占城作甚?”廖大兴感到奇怪“本地无人做海贸的生意。”常师德脑子中的计划轮廓渐渐明晰起来他有些兴奋的一拍廖大兴的肩“走回去。”
当晚实在等不及通过信鸽传送到广州中转的联络方式他直接写了一封迷信吩咐起威镖局:第二天一早就搭船去临高。此事需要外事部的配合。
常师德的计划很简单:
既然在雷州银子不值钱那么用现银收购砂糖就是不值当的商业行为。
雷州因为银子太多百物腾贵。用一种大家都需要而且价格还很高的货物来套取砂糖就是一种和合算的买卖。这种东西就是米。
米如果按照传统的方式从广东北路运来海路过于漫长各种风险因素很大。
所以他的思路就是:从雷州运糖去越南销售。越南不种甘蔗糖价会很高越南的米价则向来廉价。用砂糖换来的大米再按照雷州的米价支付给蔗农作为收购价款。这等于是赚取了双重的利润
但是这里涉及到和越南的贸易问题常师德并不清楚越南的贸易规则也不知道越南沿海的海情更不知道越南当地的米价和糖价贸然组织船只去越南显然是冒险。
外事部接到这封书信不敢怠慢赶紧上报给执委会一时间各部门立刻运转起来。情报委员会很快宣布这个方案是可行的葡萄牙人当年将中国砂糖运到越南的卖价是每石八两!这个行情比英国人在广州的收购价还要高一倍!海上贸易的暴利使得所有人都按奈不住了。吩咐要求执委会立刻打开越南贸易的大门。
“是时候了越南丰富的资源不能再沉睡下去了。”狂热分子在执委会扩大会议上煽动着“把它变成我们的原料基地和市场吧!”
“武力远征!”
“大炮所至贸易开路!”
“让我们在越南的海岸线上架起几门大炮从而彻底的奴役一个国家吧!”
“越南这条贸易线路还是尽快建立起来为好。”马千瞩对什么糖、米之间的贸易不怎么感兴趣但是对鸿基的煤早就垂涎三尺了。
打通越南贸易的计划就这样定了下来。考虑到越南此时的政治局面比较混乱南北朝对峙后面还有荷兰人和葡萄牙人的身影耶稣会也在里面插了一脚牵扯到的方方面面的利益关系比较多最后决定还是以较为低调的方式进入。
越南的南北朝对中国的贸易情况是:进入北朝港口要交纳每年一千两的费用。南朝则开放了一个城市专给华人贸易。穿越集团选择进入的地点是北方的黎朝这里不仅有大米还有煤炭相对来说距离海南和雷州半岛都比较近一些。
执委会开赴越南的船只是曾经来过雷州的“大鲸”号运输船虽然将它作为集装箱船的企图是失败了但是船身宽大装货多的优点还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吃水浅的特点对本时空的普遍水深较浅又缺少港口设施的码头比较适用。至于航速稍慢也不算太大问题――去越南的鸿基一带帆船的航程也不会超过二天。
“大鲸”号来到雷州在海安港装上了一千石赤砂糖为了保证船只的安全船上临时搭载了四门12磅榴弹炮和一个步兵排――即当保镖又是苦力。指挥本次行动的正是常师德本人。
至于必须的翻译不论是临高还是雷州都解决不了――虽然离得近却从来就没人去过越南做买卖的。郭逸原本企图在广州的海商们中间寻找一个但是海商集团的家族性、封闭性使得这样的招募行为完全无效。最后他们想到了澳门的耶稣会这个组织的触角很多什么地方都去。张信赶到澳门找到了陆若华。
在陆若华的帮忙下张信在澳门招募到了一个落魄的海盗小头目叫张大疤拉的此人是一黑胖子脸上有个大疤拉故而得了这个绰号至于本名叫什么连他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原是在杨六杨七的手下两杨失败之后有了不少积蓄的张大疤拉跑到澳门――受过不少重伤每到阴雨天就伤疤隐隐作痛的老海盗开始觉得力不从心想就此舒舒服服的隐居起来没想到在澳门着了放白鸽子的道钱财被席卷一空。他多年为盗不懂营生很快就流落街头靠着耶稣会的接济过日子。后来便干脆为了每天的二顿稀粥受洗入教了算是教友了。
张大疤拉虽然打打杀杀已经不行了但是毕竟是混迹多年的老海狗对南洋各地的海路都极熟悉而且通好几门语言越南话和马来话都会说。
张信一看就觉得这是个合适的人选当场拍板就雇了下来言明不需要他出生入死只是翻译就行每月十二个西班牙银洋。喝稀饭喝得淡出鸟来的张大疤拉立马就上了他们的贼船。
大鲸在海安街码头临走的时候常师德关照文同:“老文我这一去少说要十几天时间。现在房子也盖得差不多了不要再等了。你在本地先安排收购砂糖吧。我们有一万两银子可用支撑到我回来应该足够了。”
“好”文同紧紧了握了下他的手多好的同志啊不仅想出了这么好的主意还主动请缨去陌生的越南搞贸易开创新局面。转过头一看只见阿秀正背着篓子等着上船心想这人真是不可救药了。
常师德毫不客气的占据了单独一间舱房让阿秀布置成了一个小小的安乐窝。然后就舒舒服服的等着船只抵达下龙了。
船只在海上行驶了二天终于――
迷路了!
“这是在哪?”
“应该是在下龙湾吧。”乐琳拿着六分仪支支吾吾的说――他是本船的临时船长。
“什么叫应该啊!”贝凯同学终于在晕船的痛苦中爆发了此人被选入赴越南贸易代表团纯属是因为长得象越南人。大鲸号从昨天起就进入了一个比较风平浪静大海湾海湾中还有不少林林总总的小岛有点风景如画的意思。但是就是不知道鸿基该往哪里开。
乐琳的经纬度计算一直处于极大的摇摆中其误差之大使人无法相信他的测量。早有人在嘀咕着应该请个本地的舵工来而不该让他这个二把刀来指挥船只。
“你来掌舵吧。”常师傅德最后一脚踢开了乐琳把张大疤拉叫来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