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节 使者驾到(1 / 2)
第二百一十六节使者驾到
经过庄家人的奔走张应宸首先给自己的教派“洗白”。他自己有度牒从琼山过来的三名宣教士全都有对外情报局通过广州站弄来的正式的道士度牒。
明清时代的地方官府对僧道有着很高警惕性特别有游方僧道在官府看来简直就是潜在的罪犯和煽动分子。所有州县都设有僧会司、道录司专职管理僧道僧道外出游方理论上都要有当地的僧会司、道录司开具路引文书这样到外地游方挂单才算是有正式的身份。要在某地挂单也得报请当地的“有关部门”备案。
虽然明末这套制度已经不怎么严格但是张应宸认为还是做到手续尽量完备――以免官府以此来揪小辫子。
首先是将“云升观”正式变为道观――在庄家的运作之下外加张应宸不吝使用银子很快就办成了随后又把三个琼山来的宣教士列为“正式编制”。 张应宸将其中一个最为机灵官话最好的老童生封为主持由他主持对外工作。
这么一来他在沂州当地就有了合法宗教场所。随后张应宸投入资金开始扩建道观――大灾之年用工极其廉价除了少数技术工之外绝大多数工人只要给口饱饭吃就行了。
接着他和庄家合办的医药局也开张了。一时间新道教在沂州如火如荼声势大增。信徒不断增加。南无量教在当地的各个分坛开始瓦解许多香主、司香开始倒戈――有的是因为慑于他“法力”的传说有的则是迫于财力窘迫。这二年水灾频繁官府的税赋又重许多充当香主、司香的小地主和富农已经不堪重负而教里本身又有许多的“供奉”、“香仪”的摊派――虽然他们能够向基层教徒摊派但是普通教徒状况更差压根拿不出多少钱来。水灾之后尽管从总坛也拨来了救济钱粮但是落到他们手中的寥寥无几。反而又被坛主用“赈济同道”为名勒索去了不少钱粮。
张应宸从倒戈过来的香主们那里知道:现任的沂州坛主马三畏本地一个土霸――所谓土霸近乎于地主和土匪的混合体。靠着一身的硬功和手下数百打手在当地很有势力官府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他看南无量教在本地声势渐大信徒又多便起了心入了教他在本地是有钱有势之人教中自然也非常看重所以不到三五年功夫原来的本地坛主忽然死了他就顺理成章的当了坛主。
这样的人所谓的信仰不过是他的敛财工具而已。当然他对教内的高层依然是很恭敬的甚至表现的很虔诚――因为他虽然没信仰却很迷信而教内的护法、巡查的“法术”令他忌惮三分其次他觉得披着这张皮敛财比过去更方便。
因而沂州地方的教徒们对马畏三这个坛主早就心存不满但是碍于其淫威无人敢言。有些人曾经去过济南总坛“告状”但是因为马畏三在沂州干得有声有色每年都有大笔的香仪供奉所以“上访”也就没什么下文了。
张应宸听了好几个香主的汇报之后感叹道:所谓人生到处是江湖其实人生也到处是“官场”当然要反过来说官场也是江湖似乎更准确一些。
“大伙现在家里还有吃得没有?”张应宸问:“我看这里灾民很多到处有饿死的人。逃荒的流民也不少。”
“有是有一些。”几个香主眼泪直流“大伙匀着吃加上点树皮野菜也勉强不死人。老得小得身子弱得熬不住死几个也是他们的命!只是夏天发大水没得种到了秋天不知道怎么办?到时候只好背井离乡去要饭不然都得活活饿死!”
民间教门大多带有“互济”的色彩从太平道、五斗米教开始就有这样的特色加上总坛多少拨下钱粮来使得当地的教民们状况稍稍好于其他百姓。所以每到大的自然灾害爆发都是民间教门扩充实力的最好机会。
要不是马畏三私心太重一味盘剥他张应宸想在这里撼动南无量教的地位还真是有点不大现实。
张应宸点头:“明天你们先去庄家领粮食――我和他家的家主已经谈好了暂时先借一百粮给大伙赈济。过几天会有人送来粮食。”
第一批应急口粮已经由起威栈通过大运河运抵济宁正在向沂州方向进行转运。张应宸只等这批粮食到了就以沂州为基地大规模的招纳鲁南包括徐州等地的水灾难民。
只要有了粮食也就有了招募流亡的本钱――饥民不管你要带他去天堂还是地狱只要有粮食的地方他都会跟着走。明末的流寇大军无非是一群走投无路的人靠着打仗让自己不饿死而已。
他这里鲜花着锦烈火烹油马畏三的香坛里却陷入了一片慌乱之中。
他的香坛并不在那处农舍之中――虽然地点隐秘但是平日里接见香主和外路来客都在那里知道底细的人很多。现在许多香主叛离更不安全。
马畏三直接躲回了自己的香坛他的香坛不是什么秘密地点但是一般人等闲进不去――一座当地的土围子也是他的住家所在。马畏三一直盘踞此地做些游走于黑白两道的勾当。
土围子不高也有一丈人手不多敢卖命的至少也有二百多人。自保一时半会还不成问题。
他现在最害怕的不是有人明火执仗的冲杀进来而是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法术”。他加入教门成为本地香坛的坛主之后在几次在济南总坛举行的“法会”上见识了不少总坛内的“法力高强”的人物什么“五雷法”、“摄魂术”、“飞空术”……林林总总看到的不下十几种。
有些他知道是“彩门”里的玩意只能骗骗一般教徒――他入教之后也习得不少。但是有些确是他不能理解的因而也就认为是真得。要是总坛认为他办事不利要拿他立威不用杀进来恐怕用摄魂术就能让他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