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节 返回轨迹(1 / 2)
“是不是你们干得一会再说。”孔有德沉声道“大家披挂起来马上点齐人马不许擅动。各营已经出去的弟兄马上派人收回来!”
“喏!”众将知道事有蹊跷恐大变在即不敢再纠缠齐声应道孔有德站起身来关照亲兵给他披甲又命令亲将将他的亲兵和家丁集合起来准备出发。
“不打旗号路上不许说话!”
亲将出去孔有德又叫住了正要退出去的李应元:“你和我一起去。”
李应元顿时面色发白不知道孔有德打什么主意。
孔有德此时推测李九成父子在其中必有蹊跷他生怕这是李九成的调虎离山计等他一走就裹挟全军兵变因而抢先一步先把他的儿子扣下随军行动。
不到顿饭的功夫孔有德已经率领五十骑出发了。他亲自前往首先就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在干――从他到东光以来阴魂不散的一直跟随着大队人马的侦骑就给他一种危险迫在眉睫的预感。
“到底是哪路的人马在里面搅局!”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攥紧了缰绳。
孔有德带着这队骑兵很快就到了河闸附近他没有直接带人冲入火场生怕引起误会而是在距离火场二里的地方命令全军停下他自己带着十几骑家丁小心的策马过去来袭击的人马似乎已经退走没有喊杀声和马蹄声。河堤旁靠泊的漕船已经有许多起了火火光熊熊灼热难当。船上的漕丁们正在四散奔逃有人瞧见这一哨人马以为和进攻的是一伙的全都避开着逃走了。
河堤上横七竖八的已经倒了不少尸体。借着火光可以看到大多是漕运船上的漕丁――孔有德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在抢劫遭船啊。别看漕船朽烂漕丁形如乞丐却都是不折不扣的“官船”、“官兵”攻击漕船要闹起来就是很大的罪名。
一个亲兵用手中的长矛一挑。将尸体上的羽箭挑了起来呈给孔有德。他拿过了仔细瞧了瞧一眼就看出这是一支“官箭”而且就是出自登州。
孔有德把箭杆攥在掌心只觉得冷汗沁背这伙人莫非是从登州来得?竟然敢这么胡来!
漕船上一片狼藉船板上散落着各种货物和漕粮。孔有德见手底下的家丁眼睛放光一个个跃跃欲试连忙喝止。
街上已经空无一人。家家闭门户户落锁一片死一样的寂静。只见临近水闸的几处大宅子已经门户洞开街上散落着各种财物。
忽然他的马蹄下咕隆一响定睛一看却是一颗人头。
再仔细看。街道上丢弃着七八具无头的尸体穿着不算华丽却是殷实人家的打扮。他身旁的一个家丁不久前当过塘马来过此地小声禀告说这几户都是水闸上的闸吏闸丁的住宅。
看散落在地上的丝绸布匹扯掉了钱绳的散钱。就知道这几户是如何的有钱了。孔有德不仅暗暗骂了一句:“该死!”
他拉住马缰无心再看:来者尽管很匆忙但是确系官兵无疑。
至于来得是哪路人马。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尽管他内心已经认定这是李九成等人捣鬼。
“你们这是在逼老子做卢俊义啊!”孔有德暗恨道。
然而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已经无用。孔有德很清楚不管这事是不是李九成派人干得黑锅都得他背――或者不如说得原东江人马来背了。
“好吧你们求仁得仁。我也不便再为自己的前程来挡你们的好事了!”孔有德恨恨的想着大声命令。“回去!”
这会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举起叛旗不仅因为他目前已经无可辩解也因为他发觉自己对部下的控制力竟然如此不济:李九成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把大部分将佐和士兵拉了过去瞒着自己干下了这么大的事情!
如果自己再一味拒绝要么就给兵变的士兵将佐杀死要么只能丢下部队逃之天天。当然以孙元化待他的态度或许不至于怪罪于他还会力保他无碍。但是自此之后他就成了只有几十个亲兵家丁的光杆参将。
没有兵对这个世道日渐紊乱的时代的武将来说就失去了本钱。不管是当官还是发财甚至安身立命都得手头有兵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