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节 反髡志士续(2 / 2)
正在狐疑小厮回来了果然抄回来一张名单是不是那晚袭击黄禀坤的人不知道不过他们都是和雷仑赋一起被县衙拿过得人。吴佲见他拿着名单反复端详很是不解。黄禀坤便将雷仑赋的事情大致说了一回。
“原来是他!” 吴佲笑了笑脸上满是鄙夷“死了也好。”
“此话怎讲?”黄禀坤道“他虽说暗中偷袭那是不明就里。和髡贼视若寇仇亦是忠义之士……”
吴佲面露不以为然的表情:“哼他算什么忠义之士。乡下劣绅罢了。他的底细我倒是略知一二。”
原来这雷仑赋家虽然是东莞土著在广州城里也有产业。他时常来府城享乐和县学里的士子多有交往。
“此人仗着家中有几个臭钱县里又有些势力在众人面前拿大。他家在乡下仗势欺人凌虐佃户欺压乡里不说听闻为了争地还打死过人……” 吴佲说前两年王督欲伐临高雷仑赋很是上串下跳了一番大发一通厥词说什么“髡贼无兵可用”云云煽动士子们去紫明楼“匡扶圣教”。
“其实他是预备着去抢里面的女人。连装女人的轿子和小船都预备好了就等着一抢到手立马抬到码头上塞进船里带回东莞” 吴佲一笑“后来见大家都不理会官府关防森严又有人放出话来说紫记早有朝中大佬看上了他立马就缩了……”
听着吴佲说这位雷秀才的“光荣历史”黄禀坤哭笑不得。
“后来澳洲人舟师攻入珠江他家还组织乡勇冀图自保结果兵败身死一家子都灰飞烟灭雷仑赋也成了丧家犬。”吴佲谈兴很浓“你手上这几位我虽不认识大约也知道都是和雷仑赋差不多的破靴党。忠义是谈不上的不过和澳洲人有私仇倒是真得。”
黄禀坤暗暗失望集结“忠义之士”作为班底的幻想顿时破灭。又问起在市面上的三教九流对澳洲人的态度。吴佲轻轻摇动扇子道:“说起来是毁誉参半。”
原来自从广州缴纳赎城费髡贼虽说从城下撤军实际留下的影响极大。不但郭东主堂而皇之的回来做起生意来更是胜于往日过去一些遮遮掩掩的做法也不用了。
“就说这澳货吧原本都是些珍奇玩物后来便多了纸张文墨再后来各种针线铁钉器具农具如潮水一般涌来又有火柴这样好用又贱的物件……官府别说过问连课税都不敢……”
这么一来广州城里做小生意的开小作坊的破产倒闭的不计其数。
“岂不是民怨沸腾?”
吴佲点头:“这个自然。为了这事城里也闹过几回。官府畏髡如虎哪里敢为百姓说话。加上都是平日里澳洲人用银子喂饱的……总算澳洲人在城里有善堂实在过不下去了去那里应募愿意搬迁的送临高安置;不愿意搬迁的到城外那大世界工地上去做工--总算还能糊口……”
“先是残害小民又诱之以温饱。真是何其毒也!”
“谁说不是!”吴佲点头道“倒是家大业大的富商缙绅有的贩卖澳货赚了大钱有的不在乎几个小钱有各种新奇澳洲玩意消遣就好。对澳洲人一片好评。”
吴佲说这城里的大户人家都打着算盘要和澳洲人攀关系好分一杯羹。
两人拉拉杂杂的谈了很久见天色将晚便告辞了。
“我明日还要到社学里去。黄兄还请好好歇息。”
这一夜黄禀坤在床上辗转反侧深感这广州已经和几年前的临高一样除了挂着大明的旗号实际上髡贼无处不在。自己想在这里聚集起反髡义士已经是痴心妄想。眼看着带来的盘缠在广州这段时间花了不少下一步如何走要有个定夺。继续向北去福建?去南直?还是干脆直奔京师呢……
渡过湿热的夜晚广州的清晨凉爽舒适惯于晚起的市民还在睡梦时惠福巷少东家张毓挟着书包慢慢的从祖传的核桃酥小店踱了出来。几位早起正在下铺板的老人家看见他也热情的打招呼:“虾米仔返学啦”张毓也一一见礼身后留下一片赞叹:“真是知书达礼我家大头几时才能学到这样呢。”
十五岁的张毓正在就读南隅社学是父母眼中的好孩子也是街坊口中的好学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