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节 立功的心思(1 / 2)
不过这个制度实行的日子并不长没几年土地祠就只是用来“祀土地”而已了。对解迩仁来说这是现成的空房条件即比大牢好的多又在大牢的对门算是优待又不太过分。
赵丰田听了觉得不妥当即说:“首长!这不太合适罢。这女子意图行刺元老按法律就是死罪就算您老法外施恩要给她一个公平明白也该送回广州交给华南军军法处审理处置才是。”
解迩仁有些不悦:“现在哪里有空把她后送广州?先押在土地祠里便是。”
赵丰田张了张嘴想说就算这样也可以送到俘囚队里看管但是看到解迩仁的脸色不好便不再吱声了。
衙役们都是最机灵不过牢头已然“明白”了“首长”的心思当即吆喝道:“妹仔还不磕头谢过老爷开恩!”
蔡兰尚在懵懂间解迩仁已然起身脸色微微有些发热他觉得周围的人都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可不愿意给土著们留下“好色”的印象便道:“我还有事虽说是换了地方也还是犯人要严加看管――不得虐待。”
说罢赶紧带着人去了。牢子们知道老爷对这女犯有意思顿时换了一副脸孔牢子们满脸堆笑的将蔡兰扶了起来又说了几句恭喜姑娘“脱离苦海”的好话恭恭敬敬的讲蔡兰送了出去。
上人一句话下人跑断腿。牢子们立刻操办起来不过半个多时辰蔡兰便由关在死牢里等死的“贱胚子”变成了“蔡姑娘”。牢头暗自庆幸幸而这老爷来得及时!要不然到了夜里这女子必然被牢子们糟蹋了到时候就不好交待了!
牢头一面关照人在土地祠内预备床榻卧具一面又叫人把县里的官媒找来――这官媒等于是半个女牢子但凡涉及女犯的事情都由她来做――给了她一包棒疮药要她去给蔡兰敷上。
“这女子澳洲老爷瞧上了你可要小心侍候着。”牢头关照道。
蔡兰自被抓进大牢先是吃了一顿“杀威棒”又被锁在尿桶上手上脚上都上了枷锁。她是小康之家出身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楚一番折磨之后已然是萎靡不堪。她自问谋刺髡贼大官不成必死无疑如今这髡贼大官非但没有追究又将她移出了监牢给予优待正仿佛做梦一般。懵懂间没了方寸。
“起……”
随着把头的一声吆喝八个杠夫一起发力将堂屋地里的棺木抬了起来。几个和尚道士也打着哈欠收拾起了家伙开始散去。几个来帮忙的秋婵家的娘家亲戚也开始忙着收拾起家伙来。
因为兵荒马乱秋婵男人的丧事只做过头七便已宣告结束。因为他原籍在藤县年龄又轻本地并未置办下吉地。战乱之中也无法请风水先生选地只能暂时寄存在庙宇中。待道路太平了再扶柩还乡安葬。
来的吊客也多是本地的亲朋好友――这年头便是从乡下进城一回都不安全。秋婵家的一个远亲进城来吊就在离城不远的地方遭了土匪全身衣服都被剥了去竟是只剩一条裤衩来到门前的。据他说还是下跪苦苦哀求又是吊丧的客人杀之不祥土匪才没取了他的性命。
来吊唁的亲朋好友们磕了头上了香少不得要坐下喝几口茶和权充“知客”的郝冉闲聊几句――没人认识这位秋蝉丈夫的远房表叔不过秋婵的夫家在藤县也是旧家大族亲戚多不认识原算不上什么。何况这位“表叔”是远游归客见多识广又会说话大家都愿意和他攀谈几句。
亲朋们都说这世道真是坏了自然少不得有人要偷偷的骂几声髡贼――说来也是:髡贼不打到梧州来梧州就不会遭兵灾秋婵的丈夫也不会死更不会让乡下亲戚遭了场剥衣之厄。
这话一说少不得引来一番议论。秋蝉家的娘家亲戚大多是梧州本地人经商和种地都有基本都是略有薄产的中产之家。这次过兵光熊文灿临走那一阵大乱便搞得不少人家毁家破产纵然人财两安的那几天的担惊受怕胆颤心惊的日子也不是人过的。
“好嘛澳洲人打的是吊民伐罪的旗号说自己是‘为百姓谋福祉’进了这梧州城二话不说先来个‘合理负担’只要是个铺子都要出钱!善后局这会还逼着各家铺子都要开业――大白天街上连个鬼都没有开了铺子货去卖给谁?”
“连要饭的都给抓了去――抓去了也好省的买卖不开张还得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