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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一泽番外 篇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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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提到伊小雨对章一泽的爱恋,而在今天推出一万字章一泽与伊小雨的番外篇。

这是以第一人称写的番外小说,讲述的是四年后的章一泽与伊小雨。

我是章一泽,今年二十二岁。

那场大战结束四年多了,我最终丧失了全部的魄源,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路远寒带着江萧萧去了他们的那个世界,被称为寒界。现在的路远寒,不知比那些阁主们强了多少。只不过……我之所以能活下来,全是因为她,伊小雨,只是为了救我,她也失去了全部魄源,变为了普通人类。

这是一场恐怖的令人不愿回忆的战争,最终我们不可避免地回到人类生活。所幸在路远寒和枯人的帮助下,我们重新开始了人类的生活。我进入了大学,在一年后,伊小雨居然也选择回归人类的生活,成为了我的大学学妹。

只不过这三年,我们就像是兄妹一眼,下面就是我们的故事。

在餐厅等待老友时,竟巧遇旧人,我的前女友张薇。我张了张嘴却还是未发出声音,淡漠的如同未曾相识一般,但这样乏味的戏码似乎是司空见惯了,如同演戏般地叹口气。人总是在薄情中更明白如何寻求一种理所当然的所谓怀念。

我和张薇已经分手三年了,自大学毕业后互相挣扎了几个月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分开。我记得分手的时候她只说了一句话:“也许我们还会复合。”只不过三年过去了,我们虽都没离开这座城市,并且在事业上都有所小成,但那句话或许更像句让场面不那么尴尬的玩笑话。

因为此刻的她正挽着一个男士坐在离我不远的位置上,并不算亲昵,但恰到好处让我不偏不倚地看见,想必她是故意的。我知道她所有的想法。我故作轻松状,看着手表,内心焦急地等待大学好友伊小雨的到来,更是在心中暗骂道:这丫头真不会选地点。

其实我和张薇都互相看见了对方,但都默契地选择了装作未看见,我们一直都是这么默契,看见对方的眼神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此时我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是伊小雨的电话,我接起她的电话,低声说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好点的理由。”我瞄了一眼张薇,看她没有注意到我,继续压低声线说着,“为什么还没有到?”电话那头传来伊小雨一如既往的爽朗大笑,说她睡过头了,要我再等她半个小时,就当我想骂她几句时,伊小雨没心没肺地挂了电话。

“你……”我看着手中的手机半天只能挤出这一句话,只好站起身来走向前台先点好菜,偏偏在此刻张薇也与其男友站起身来,与我恰好撞了个照面。

“啊!好巧!居然会是你!”张薇做出惊讶的表情看似吃惊的笑,“章一泽,你怎么会在这?”看着她故作惊喜的表情我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这么多年她还是那么会演戏,但也幸好她是这么会表演,可以掩饰所有尴尬。但我没想到下一秒她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章一泽,你好,这是我现男友李平凡。”张薇依旧笑容灿烂地介绍着,就当我和李平凡准备握手时,张薇冷不防地来了这么一句,“平凡,这是我前男友,章一泽,现在在做记者。”

那瞬间气氛似乎是陡然降了好几度般,我看着张薇的眼睛,明白了她是故意这般做的,而我和李平凡都已伸出手,碍于面子都不便收回来,象征性地握了握手。她还是这样啊,让身边的人陷入难堪便是她的最大乐趣,只不过这么久了她还是不懂得如何去理解他人窘迫时的心情。

就在我们集体进入尴尬局面时,伊小雨竟在此时冲入了餐厅,她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扭着那颗滑稽的脑袋寻找我在哪里,看见我的那刹那竟兴高采烈地挥起了手,要是平时我看见她这样冒失必定会是扭过头装作不认识她,但此时非常庆幸这个丫头恰到好处地前来救场。

伊小雨兴冲冲地小跑到我们面前,跑到我身边时毫无顾忌地吵闹着:“啊!刚才好险哦,我下车的时候跑过来一个人抢我的包,幸好我反应快,就和他对着抢。你不知道场面有多激烈啊,还好司机大叔是个好人,居然倒回车来帮我,好险好险啊。”她兴高采烈地诉说着,好像差点被抢是件多么愉快的事情,就当她眉飞色舞地准备讲下件事时,才发现我身边还有两个人,看见张薇,她大吃一惊,吞吞吐吐地喊道,“啊?张,张薇姐?好久没见你啦!你和奕景这小子是复合了吗?啊,恭喜恭喜!”

我大吃一惊,瞄了李平凡一眼,明显脸都黑了,低头说了句:“抱歉,这丫头缺心眼儿,别在意,你们慢聊!”说完便拉着伊小雨到一边去了。

我回过头偷看了张薇一眼,她还是那样面不改色,说不定还在暗笑我和李平凡刚才的不自然呢。这个女人啊,还是那般的让人难以捉摸。

但最让我无可奈何的应该是我眼前这位活蹦乱跳的疯丫头,她瞬间将已经够冷的气氛降到冰点,还一脸无辜的坐在我面前。

“我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没注意到你们身边还有个路人甲啊!那是她男友吗?”伊小雨依旧叽叽喳喳个不停,“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哥,算我求你了好吗?”每当伊小雨搞砸事情后看到我铁青的表情后,都会亲昵地喊我哥然后撒娇认错,我无奈地叹口气,只能又一次原谅她了,然后轻声说道:“你就不能小声点吗?都这么大姑娘了。”我依旧偷瞄了对面的张薇一眼,再小声说,“那不是路人甲,是她现在的男友李平凡。”

“啊?李平凡?”我眼看着伊小雨又要叫起来,连忙瞪了她一眼,她才安分下来,小心翼翼地偷笑道,“果然长得够平凡的,所以他才是个让我根本注意不到的路人甲嘛。”

我听到她这么说,也忍俊不禁,只好陪着她傻笑着。

但就在此时,张薇在对面拍了桌子,冲李平凡吼了句:“你什么意思?”然后便夺门而出,而李平凡回过头瞪了我们一眼,就转身去追了。

我不用想都知道,这肯定又是张薇的无理取闹和小题大作,让李平凡误解了我们的关系,然后发生了争执。但我没有想到,我所有的淡然会截然停止,也是那瞬间才顿悟,忘却是一种罪恶。但偏偏这种令人欣慰的罪我并没有犯,关于种种让人尴尬面赤的回忆我竟记得如此清晰,这真不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我想起还在大学时,我为张薇做的种种傻事。例如追她时,组织数十个朋友进行快闪,一人送她一朵玫瑰花,并说一句:“章一泽他爱你。”例如她过生日时,在她寝室楼下,用蜡烛摆出生日快乐,然后喊她看。例如快毕业时,我当着全班人的面对她深情表白……

这些只有年少轻狂时才会做的事情,她在分手那天又一次地提起,说她回想起这些总会觉得很感动,但回忆完毕后便会觉得刚才的感动未免有些造作。

我看着她那张在化妆品下精致的脸庞,听她如此轻描淡写地说这样的话,更是铁了心要分手,只可惜她最后那一句“也许我们还会复合”又给我带来无数的想象。

“喂,喂!你在想啥啊!”伊小雨愉快的声音又把我的思绪拉回到这个餐厅,此时她正不顾形象地啃着鸡腿冲我嚷着,“你的旧情人已经走啦!别再扭扭捏捏的了!”我瞪了她一眼,伊小雨毫不在意地回瞪了我一眼,“我可不像你一毕业就找了份高薪职业,这两年我都换了六七份职业了,这不,今天又辞职了,不然喊你出来吃饭干嘛啊?”“你就不能安稳点吗?干几个月就嫌没意思要换工作,这样下去没有存款也是很正常的,再过几年谁敢要你啊?”

“没人要我,你娶我呗。反正我就是这么打算的!”伊小雨依旧那么没心没肺地说着。我又狠狠瞪了她一眼,“成天说这些有的没的!下次找到工作时安稳点吧,我现在工作很忙的,估计以后是没什么时间陪你出来玩的。”

“你忙的时候我绝不会找你,男人就是应该以事业为重,你知道我的!”伊小雨放下鸡腿,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看着她故作严肃的表情不禁想笑,但我知道她所说的是真话。

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我和伊小雨之间的关系,在大学时就形影不离,为此张薇还和我吵过好几次架。我们对外声称是兄妹,但似乎又远比兄妹要亲昵的多,尤其是在我与张薇分手后,我们俩愈发显得暧昧——但三年来始终没有更进一步。

伊小雨是比我小一届的大学学妹。在刚进大学时,她背着把大吉他冒冒失失地冲进了我们小提琴社团开会的地方,进来后就大喊一句:“学长学姐们好!我是伊小雨!”她在说这句话时下面就已经开始有了哄笑声,但她居然还没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房间,接着说道,“不好意思!我迟到了,我是来面试吉他社的!”

毫无悬念地引发了哄堂大笑,作为社长的我无奈地叹口气,说道:“同学,我们这里是小提琴社。”在说这句话时我尽量隐藏了我内心的嘲笑声:没看见这个房间里这么多的小提琴吗,居然还在一脸淡定的自我介绍。

伊小雨涨红了脸,就在她准备走出门时,又转过身像是撒娇般问了句:“学长,那能不能送我去吉他社,我真的找不着了。”她话音刚落,社员们便开始了起哄,大喊着“社长!社长!社长!”我一看场面失控了,急了喊了句:“都安静点!造反了还?”毕竟都是大一刚来的新生,看到社长发火便都一个个安静了下来,但我也不能把这小姑娘一个人晾在这,只好将她送去了吉他社。却没想到她当天就递交了转社申请,跑到了我们小提琴社。

而关于她对男人事业心的重视,我是亲眼目睹的。她仅在大一谈过一次恋爱,是与一位大三的男生,那次她过生日,男生为她请了当天家教工作的假给她买了一个大蛋糕,准备给她一个惊喜。却没想到让伊小雨得知男生是翘了家教过来的,一怒之下就提了分手,无论男生怎么挽回都不行,就源于她那句:“男人就是应该有事业心!”

“唉,我说。”伊小雨咬着饮料吸管盯着我,“你是不是还喜欢张薇姐啊?”正在专心喝奶茶的我被她冷不防的这一句差点给呛到,稳了稳情绪,装模作样地清了下嗓子,“小丫头片子乱说什么呢!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懂吗?”

“噢……”伊小雨的脑袋低了下去,像是受了委屈般,“一碰到她就跟失了魂一样,还不准人说。而且我现在也不是小丫头了,我都毕业两年了,准确来说,我们现在是平等的。你不能再用学长架子吓唬我了。”

我看着她低着头嘟囔出这些话,不禁哑然失笑,傻姑娘,你不知道把“我不是小丫头了”这句话挂在嘴边的都是小女孩吗?我笑了笑,说:“好。你不是小丫头了。那以后可以不一赌气就辞职换工作了吗?”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柔声说道,“乖,听话。”伊小雨忽然伸出手打掉我的手,嘟着嘴说道:“还是像哄小狗这样的摸我头,和你说多少次了都不听,真是。”

这场晚餐就在这样如同玩耍般的斗嘴中结束了,只是刚才张薇的表情我还是会念念不忘。

当我把伊小雨送到她所租房子的楼下时,她忽然抬起头,说:“章一泽。”听到她这么慎重其事地直呼我的名字,我还是会感到讶异的。“我还是想再问一遍,你是不是还喜欢张薇。”我发现她将张薇名字后的敬称“姐”给去掉了,并且察觉到她的眼神和以前不太一样,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起来,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许她一直压制着心中对我的感觉,或者说,我也一样。

“嗯。对,我还喜欢她。”我心不在焉地答道。“好,知道了!”伊小雨忽然转过身,再见都没说就冲上了楼,把我一个人晾在楼下。

接下来的一个月繁忙地让人喘不过气,我也没有闲暇去顾及伊小雨这小丫头到底在想什么,整天整夜的埋头在工作中,只祈求这般繁忙的日子能早点过去。

在所有的采访工作结束后,我躺在床上大呼过瘾,却在这时非常巧地接到张薇的电话,三年了,除了过节祝福短信外,我们应该没有更多的联系吧。

张薇选的见面地点依旧是上次闹出乌龙事件的那个晦气餐厅。

“好久不见,有何贵干?”等到张薇坐下后,我抛出这八个字。“哈哈哈。你要不要这么逗啊,不是上个月才见面的吗?”张薇发出恰到好处的笑声,不会像伊小雨一样不分场合的哈哈大笑,“我说,念在老情人的份上,见个面还得需要理由啊?”张薇还是这样,知道怎样说话会触及到人最易情绪波动的点,我深呼一口气,无奈的耸耸肩:“你家李平凡呢?”“呦,好浓的醋意啊。”张薇轻抿了一口果汁,抚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分手了。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跟路人无异,和他名字一样。”这点她倒是和伊小雨达成了共识。

“好了。能切入正题了吗?”我打断她的话,语气坚定,“你不会这么平白无故地约我出来的。”“还是这么不解风情啊。嗳,小心,你手边的碟子快掉下去了。”张薇指了指我手边的碟子,她一直这么的细心,她轻笑了下,“我说我分手了,你就没一点感觉吗?还记得当初我们分手时我跟你说的话吗,我可是没忘的。”

我不否认那一瞬间我似乎是被电击了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用筷子夹着菜掩饰我的不安。“哈哈。三年了你还是这么木讷。这个时候你应该忽然握住我的手,然后说和我在一起吧。就跟电影里演的那样啊。真笨。”她笑的花枝乱颤,然后夺下我手中的筷子,“奕景,你还喜欢我是吧?”

就这样被毫不留情地给揭穿总是会觉得没面子的。我任由她夺下筷子,也不示弱地看着她,说道:“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二十四小时内我等你的电话,等你的表白,就这样。”张薇面带微笑不慌不忙地说出这句话,然后步履优雅地走出餐厅。真可恨,我又一次这样地被她玩弄于手掌之间,懊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掏出手机,才发现有三十二个未接电话,全是伊小雨的,怎么又是她,还是这么的不合时宜,幸好我提前给手机静了音关了震动,不然场面又会变得尴尬的无比精彩。我叹口气,给她回拨了过去。

“喂!你什么意思啊!这么久都不接电话!”电话拨通后伊小雨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吼了过来,震的我耳朵隐隐作痛。“我说伊小雨,你声音能小点吗?”“你还怪我?不接电话就算了,你居然还来怪我,还讲不讲理了,你……”

“你有完没完啊!到底谁不讲理了!我现在烦着呢,怎么还那么不懂事天天吵吵闹闹的!”我一时心烦意乱地吼了她一句。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过了好几秒才有了动静,“你……你生气了?”“没有。”

“哥。对不起,你,你别生气,我不该这么无理取闹的。”她又喊我哥了,就像做错事的小孩总是需要装乖撒娇才能平息大人的怒火般,我都可以想象出电话那头她的委屈表情,我叹口气,说:“好了。别委屈了,刚才是我不好,不该那么吼你。好了,说吧,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竟传来了啜泣的声音,我一时慌了手脚,“唉唉唉。你别哭啊,我不是道歉了吗?我下次不凶你了行吗,别哭成吗?”

啜泣声好像小了点,“哥。你知道吗?我最怕你那张铁青的脸了,每次张薇和你吵架或者我惹你生气你都会铁青张脸。我真的很害怕你那种表情。”我愣住了,只好不说话听她说,“不说这个了。我打电话给你是找你来救我,我每次出事了都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找谁帮忙,只能想到你。但,但你还不接我电话。”

“啊?出事了?你别急,别又哭啊,告诉我怎么了。我现在就去你那里,别哭了,冷静点说。”我一下子着急起来,真怕这傻姑娘出了什么事。

一个小时后,我出现在伊小雨面前,把她带到附近的kfc里。我叹口气,说:“你是真没长心眼啊。出来玩还能把钱包给丢了,还迷路。喏,好好擦一擦脸,哭成这样。”我递过一张纸巾,无可奈何地看着满脸泪痕的伊小雨。“你还说我!”伊小雨又像是恢复了生气般,“我当时都快吓死了。要是手机都丢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下次用词注意点,别用‘救我’这样吓死人的词,急死我了知道吗?”我又习惯性地瞪了她一眼,而她也如同往常配合地吐了吐舌头,我们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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