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一线生 天落紫宸星(2 / 2)
只道尘寰,在他被救起的时候,他并不知救他的人是谁,而当那个呼喝之声一出时,他却是惊讶几分:“他怎么会武功?”原来救他的人非别,正是好友妙枫。待到跑出五里多时,妙枫停下了脚步。
“喂,我说好友啊,你好象没受伤吧,怎么还赖在上面?”尘寰听到此话,微微一笑,跳了下来。
“真是再见天日啊。”尘寰长长一叹。妙枫在旁笑道:“现在已经天黑了,哪里还有天日?”
“将死之时,人心无天日,死而复生,天日再升,怎样?”尘寰狡辩之后,又道:“大恩不言谢,话说好友这番救命之恩,还真的叫尘寰难以报答。”
尘寰与妙枫各找一块山石为凳,坐下休息,顺便闲聊。
“我看你又想耍赖吧。”妙枫的笑,似乎另有深意,尘寰道:“话说好友刚才那招真的是俊的很,可见修行之日绝非一天两天,只不过,儒门好象不允许旁宗弟子学武功的哦。”
妙枫闻此言,未怒,反而笑了,道:“刚刚说起,你便如此,威胁之言与我无用。”
“哦?”
妙枫正了正颜色道:“你只知门规不让练武,却不知私下里旁宗弟子都会个三招五式的,任代掌门对此,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这样?”尘寰心道苍云竟会有此态度,真的是出乎意料。
妙枫一指自己:“而我,因为平时常出入天外儒门采办,故我的这套碎冰掌,还是苍代掌门于四年前偷偷传授的,言名不可杀人,只在保身。不过就算让我杀人,我的碎冰掌练到最高,也不过是一道冰气,比及冰玉封身,不绝人气的境界来,实在是……”妙枫长叹一声,满脸的遗憾。
“同是修行,为何会有如此的差异?”尘寰不解。
妙枫再叹:“虽然代掌门传授我武功,却不肯传我千秋妙法中的凝冰决,故我的掌再怎么练,没有凝冰决的引导,也终是有形无实。”
“恩……”尘寰听到此时,竟然笑了起来。
“好友,你笑的莫名啊。”妙枫心虚了。
“我看是好友你问的莫名啊。”尘寰微笑着说道:“以你刚才的身手,别管是否有形无实,打倒众多的军士绝非难事,过城门之时,也足可保我一起脱身,而你却未动手,那时动手,尘寰与你不相欠,而在后来我生死边缘时出手,咳……”尘寰故意咳嗽一声,笑着道:“这可就是不言谢的大恩,尘寰自当以好友最需的千秋妙法双手奉上,可笑我竟然还在想你是否也被关了起来,还为你担心十分。”
妙枫见被戳破,长叹一声,委屈十分的样子,道:“天大的冤枉,河谷关的军士近身者我皆可压制,惟独箭弩难防,好友你不懂武功,倘若因此而殒命,岂不是妙枫之大过。若好友执意认为妙枫是如此心机之人,那妙枫便认了,以解好友心结。”
尘寰看着“委屈的”妙枫,说:“看来好友当真替尘寰考虑的周全呢,那这恩尘寰还是必报的了。”尘寰说着,将千秋妙法中的凝冰决讲与妙枫听,妙枫的资质不逊尘寰几分,故一遍便已经记的清楚了。此时尘寰心中道:“妙枫是我好友,教他应该,何况师兄做了初一,我做十五又有何妨,顺水人情,不做白不做。我不信将来师兄会问及此事。”
休息已毕,二人再登征程,尘寰问道:“去中原儒门的路,除河谷关外,还有别的地方没有?”他已知再不能回去涉险。
“路么,我早就探察出来了,此处向东北三里,有一条山路,可逾河谷,不过因是采药人所走,故十分陡峭,尘寰兄,你可要小心了哦。”妙枫站起身来,对尘寰道。
尘寰呵呵一笑,道:“看来一路又要妙枫好友护持了,又是一大恩情,不知叶某这身骨头磨为齑粉是否够平帐啊?”
妙枫亦笑道:“这一声好友,已是足够,身在儒门,不知君子之交淡如水么?”
尘寰故惊呼而道:“哈,好黑好黑的坏水啊!”
“哈哈哈哈!”两人均是大笑不止。互相调侃着,再次上路。
黑夜,河谷关前,城门已经大关,而关前一人,却是怒火难平,倚靠着城墙,默然无声,此人非别,正是因尘寰掩护,而获救的天落,微盍的双目,似在等待着什么。
忽然,一道红色光影闪动,落于他的身边。
“风吹尘动,参见公子!”说话的正是一位红衣男子,年纪约二十出头,剑眉利目,发髻紧扎,举步之间,已有三分杀戾之气,背后背着一个青色的剑匣。
“查到了什么?”天落的问道,话语中,带着几分怨气。
“此地知府横行乡里,民怨沸腾,实不值公子重托……”话说到此未完,天落大怒,打断他的话道:“这些事情我早已知晓!”突如其来的愤怒,让红衣者,也就名为风吹尘动的男子有些惊奇,平时眼前的这位公子,态度一直是很温良的,今天是怎样了。”他抬起头,仔细观察着天落,发现天落身上的衣服散乱不堪,以往所挂的明珠宝石也无一存在。
“公子?这个狗官竟然……安敢如此。公子想怎样做?”风吹尘动摘下了背后的剑匣。
天落道:“莫急,再等等。”
“是!”风吹尘动侍立不动了,二人如同雕塑一般,等了良久后,一阵香气袭来,兰花飞逝,一个身着蓝色道服的女子出现在二人面前,年纪亦轻的很,相貌姣好,眉目如画,她的左手,持着一束兰花以代拂尘。
“净缘有礼了!”说着这个女子以手中花束轻轻一摆,便算是行礼。
“师太客气了,可知我那兄弟的下落了?”天落焦急的问道。只见净缘摇了摇头,见天落失望的样子后,微微一笑道:“公子莫急,虽未查到他的消息,但我已经查清他还未死。”
“哦?”天落转过头来,看着净缘。
净缘道:“他被人追到末路,却被旁人救走。”
“被何人所救?”
净缘有条不紊的说道:“我看过那些被打伤的人的伤势,寒气入体,致使冷战不止,如果判断无错,应该是儒门碎冰掌,只不过修为十分的浅薄,还不足以致命。”
“又是儒门的人?”天落的目光忽然间变了,从关切变成了狐疑。
“公子……”净缘似有话要讲,却被天落制止,道:“我明白,一切大局为重,但他终是救我一命之人,且是否是儒门之人,还未有定数,以后有缘见面再说吧,先解决眼前之事。”
“是!”侍立的二人跟随着天落,大步向城关而来。
再说河谷关的昏官,白天跑了两个人不说,还伤了几个人,即将到手的大富贵也飞掉了,不由的气恼非常,正在后堂发邪火的时候,一个衙差跑了进来,大呼:“不好了!老爷,有人把城门砸破了!把守门的几个军卒全杀了。”
“什么?”昏官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次,才知道是真的。
“大胆,这简直是造反,整齐所有衙役,与我去一观!”昏官说着急忙穿戴官服,带领着衙役出门,还未走出府邸大门,只见三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你是……”昏官此时竟然不怎么认识天落了。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了?你的忘性好大啊。”天落微笑着。
“是你,本老爷正找不到地方泄愤,你便找上门来了!”示意所有的衙差动手。而此时,天落则转过身去,背对昏官等人。净缘手刚刚要动,便听风吹尘动道:“不要脏了你的手!”银光一闪,匣中剑已出。无须复杂的剑招,但见红光闪动,顷刻间,已无了生气,所有的衙差全部被杀,独剩昏官一人,风吹尘动以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吓的他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
“公子,他该如何处置。”风吹尘动问道。
“杀!”
“慢……”让住手之人,正是净缘。只听她道:“公子杀一人容易,可是现在儒门朋党,都在捉公子把柄,若斩杀此人,定然受其群起而攻之,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还请公子三思。”
“不杀他,何平我愤!风吹尘动,我的话你没听清楚吗?”话刚到此,风吹尘动手腕一翻,昏官之头,已被斩落,净缘叹了口气,天落问道:“此等人也值得怜惜吗?”
“我非是为他而叹,杀他已是宽恕,我是为公子而叹,如今公子羽翼未丰,大事难成,实不该授人以柄,为今之计,应先网罗人才,稳步而行。”
“哈哈……”天落苦笑,道:“这些天来,你们也看过了,沿途所遇的各处官吏,竟无一可以成事,非贪既昏,难道说只有儒门的人才行么?”
净缘道;“梁学士就非儒门之人,一样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当之无愧的王佐之才,既是如此,公子为何拘泥于官呢,为何不广开才路,招揽山野江湖贤才呢?”
“梁学士……”天落面露忧色,道:“梁学士无官无品,却为我父王的心腹谋士,只不过他这个人手段太过极端,以暴制暴未免残忍。为人寡欲又不求名利,让人难以亲近拉拢,真的令人担忧他究竟是为了什么,父王百年之后,是敌是友,为实难料,若有朝一日,与他为敌,以他的策谋计划的能力和布局掌势的手腕,我实在非是他的对手。至于你所说的招揽山野江湖贤才又谈何容易。”
“公子莫要悲观,办法和机会还是会有的。”净缘开解道,心中亦想:“也许这是正常吧,若真的对上那梁学士,谁又有必胜的把握呢。”
“唉,希望吧!”一声叹息,天落带领着两名属下离开了昏官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