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的心药(2 / 2)
在门外众人焦急等待中,孙绍背着药箱抹着汗出来,主动上前汇报:“殿下,病人已经醒了,小人给他施了针,用了些镇定的药物,他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需静养一些时日,不宜动怒。”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刘妍有些犹豫。
“当然可以,只是他现在极度虚弱……所以……”孙绍欲言又止,本想说你去看他最好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但他不敢。
“我让他们把病人以前用过的方子都给你带回去,你研究一下,拟出一个更妥善的方子。”刘妍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张松随她进屋看望法正。
孙绍跟着法正的家人取方子去了,刘妍再次来到法正的床前,弯下腰轻声说:“法从事,我来看你了!”
法正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此时虽然醒着还有些迷糊,但刘妍的出现一下子让他清醒了,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刘妍拦着:“别动,你都病成这样了,就别惦记那些虚礼了。我给你放长假,你好好在家歇着,最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属下,属下没事。”法正有气无力道。
“你们这些人啊!总是这样,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武将打仗的时候不惜命,好歹还有个借口说是为了胜利。你说你一个文官怎么也这么不惜命呢?我管不了黄老爷子,管不了师兄,我还管不了你了?!”刘妍忍不住叨念起来:“我说过多少次了,无论发生什么事,人命总是第一位的,活着才有将来!你要是不把身体养好,我还怎么指望你辅佐我治理蜀中?”
边上张松听了刘妍的话忍不住插嘴:“是啊,孝直!殿下的话句句在理,你要听啊!你这一发病,可把我吓坏了!你要是有什么事,你这一家子,蜀中这个大摊子都怎么办啊?”
法证被两人说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了。尤其是刘妍的一番看似牢骚的话给了他很大感触。她的那句“活着才有将来”法证还是头回听说。长公主殿下如此爱惜部下,和只会口花花的刘璋相比,少了些高高在上,多了许多亲近和关心,果然女上司比较容易走心吗?
留下独自思索的法正,刘妍离开法家回到家中,正巧寇封来找她汇报城防的事情,他也一肚子的牢骚:“师妹,那个吴猛成天这么白吃闲逛着也不是个事儿,你不给他事儿做,他就天天和他的旧部在城里生事,要不然就是去城外打猎,乡里乡亲的又都卖他的面子,还把他当老爷,我的人都不能做事了!”
“师兄,这个吴猛不过是个靠家族萌荫的小混混罢了,这样的人你都收拾不了?趁着他父亲在家休养的时机,好好整治他一番,找个借口送他回家就是了!小小吴猛算得了什么?我这儿有个更头疼的呢!”刘妍叹了一口气。
“我们这是初来乍到,我这不是怕给你惹麻烦么?得!有你这句话,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对了,你头疼什么事?不如去问问军师?”寇封试探道。
“嗯,回头我问问他去。”刘妍随口敷衍了一句。寇封还是不放心:“要不然,给老师写个信?八百里加急应该会很快。”
“老师很忙的!”刘妍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她没告诉他,老师正在忙备战呢!自己怎么还能去烦他呢?
法正的事情,问庞统还不如问张松呢!刘妍这么想着,还是叫来张松,让他去弄明白法正今天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怎么能气成这样。
之所以不派小吏而派张松,一是因为这充其量也只件民事纠纷,官方出手的话只会让事情扩大发酵难以收拾。
事情很快就弄清楚了,原来法正去拜访的那一家是法家的世交,关系很好。这家的老爷还给法正推荐过医生。
那天碰巧是那家老爷的生日,法正带着大包小包的贺礼去拜寿。寿宴上有人想要巴结今非昔比的法正,结果被法正当场拆穿此人是个捧高踩低的小人并奚落他。
然后重点来了,那小人受气之后在当着众人的面大骂法正,说他卖主求荣,说他典宗忘祖,更说他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迟早要被车裂。
这些话如果是关起门来骂的,或许法正还能逼自己放宽心。可是这是在友人的寿宴上,十里八乡的亲朋好友都在场,你叫本就心高气傲的法正怎么能忍?虽然他当场驳倒了那人,气还是气到了,一场宴席也是不欢而散。
刘妍在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之后与张松相视苦笑,这个法正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差,睚眦必报还受不得半点气。这可不是好事,一来不是长寿之相,二来也容易着小人的道,被人算计。
奈何法正不是两三岁的娃娃,他的脾气早已经定型了,改不了了。怎么才能劝服他以后少生闲气,心胸放宽广呢?
刘妍苦思冥想不得其法,碰巧孙绍送来法正的新药方,看见药方她眼前一亮,立刻找来能工巧匠,把药方刻在一枚玉璧的反面,正面刻上硕大的两个字:不气。
话说法正收到这么特别的药方之后便将其随身佩戴,此后每当遇到让他火大的事,只需摸到腰带上拴着的玉璧,十分的气也会消退七分。至于玉璧背后的药方他更是烂熟于心,倒背如流。
搞定了法正的心病,却让刘妍想起了这件事背后的隐情。蜀中是新打下来的地盘,民心不附。而且这地方与外界沟通不畅,她一时半会儿也没法用在长沙用过的老法子来收拢民心。
享受过一呼百应的日子,再看看现实的处境,刘妍觉得心里不舒服。主要是荆州那边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她这里却还不温不火的。总要想办法找点事情做做,分散一下注意力才好。
基于这样的心态,刘妍决定,主动去找蜀中周边大佬们的麻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