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十 三 章 化 险 为 夷(2 / 2)
“老兄,你的眼线昨啦?”铁蛋示意有眼线和潜伏的哥们继续往下说,“大家别吵吵,等把正事搞得有眉目了,余下的时间全归大家,随便侃,今夜无眠,只要高兴.在座的兄弟不必为酒水钱发愁,由我结账,”
有了铁蛋一席话,大伙心里跟明镜似的:不,事实上他们不明白今晚的正事究竟为那般?但凭着对大虎铁蛋人品的了解,人们相信他俩干的是正经事,是关乎社稷苍生的大事,俺们不需要削尖脑壳去打听;跟着他俩干就是了,他们是正人君子.
有一条大伙看得十分清楚:自他俩与制造所结缘起,他们一介草民,却忍辱负重,半生助人为乐,一生无害人之心.大伙猜测他俩今天认定干的事,十之**是在帮中国地的哪方百姓,此事也必定跟“狗日”的有牵连,要不然兴师动众地了解那狗日的行踪干吗呢?
日本人一动,中国人遭殃,不是吗?
想到以前狗日的海盗—倭寇,在福建沿海干的烧杀抢掠的行径,令人发指,兴许在准备新一轮的抢劫?要不然,那些狗日的突然疯买食品啦,武器啦,这是在做哪门子卖买?操哪门子烂心呢?
“我的眼线看到日本人龟壳船神户号正在作远航准备哩!”那个说有眼线的人,一俟大伙插科打诨的声音稍许平息,他就见缝插针“公布”了贼船神户号的秘密行径.
铁蛋听到有新的动向,双耳就像兔子警觉地竖立起来,“哥们,你把日本船的事往详细说,好让大伙分析小日本又想折腾哪儿?方便的话咱们可提前向那个地方的兄弟打个招呼,让他们作点准备,不要再让狗日的海盗血洗福建沿海的事再发生.谁让咱们在中国也是依海为生的人呢?一衣带水,积点阴德,保来世平安吧.”
说到此,在座的大伙方才心里有点谱,原来大虎铁蛋在操心这个事啊,真是难为他们俩了,自已做好事不算,还掏心掏肺地想着如何帮助别处的弟兄免遭横祸,尽量减轻苦难.要是官场中也有那么一星半点讲良心的官员,那么偌大的中国何以一直被小日本追着打呢?
讲心比心,咱们今天算是彻底明白大虎铁蛋在干吗了.
“他兄弟,你往细里说,看咱们能帮上什么忙?”大伙声音一阵高过一阵.
“事情是这样的.”有眼线的人道,听说要打听码头上日本船的动静,俺正好有个弟兄也会几句‘撒要那拉’,与神户号的水手长是酒肉朋友.日前,那水手长兴许酒喝多了,也不避嫌,对他会讲日本话的朋友吐露了近期有行动的信息.俺兄弟索兴试探着问:你那神户号要去哪里发财?满嘴酒气的水手长说道,往南边?
南边?是哪儿? 南边大着哩,是到南中国海?哪儿确有油可采,有鱼可捕,但行程太远,你们的神户号也不够大.如成行,成本忒大;再说还有自然风险,不符合你们日本人做生意不“日本”的精明到家的性格.
水手长信口开河,一不防备就道出秘密:当然不是去南中国海喽,此次去的还是中国的内海—东海.日本水手长扬扬得意地说.
噢,我知道了,你们要故地上游,到曾经发过横财的福建?你们去哪里连向导费都不要付,熟门熟路了.俺兄弟故意玩激将法,让日本鬼子吐露真实去向.
福建沿海已被我们倭人“三光”了,当地渔民对我们倭人恨之入骨,若再去肯定没好果子吃.此次我们打一抢换一个地方.
去哪儿?
浙江.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们倭人此番要去浙江海面玩玩啦!
何时开拔?
时不我待.一俟得到你们的算命先生近期天气预测结果,立马开船.现在我们的船员已不准离船上岸,同时等待新近从日本国内招募来的一批浪人到达此地,两股人马合而为一,确保扫荡成功.
俺兄弟不露声色了解到神户号的确切动态,不便再仔细纠缠,眼下他要尽快脱身,将“情报”尽快传给“有关人士”,于是玩了个金蝉脱壳计,道:你们船上的大事小情与俺有什么关系?水手长你今天喝高了,下次再请你.便抱拳打躬引身而退.
铁蛋听了此人绘声绘声的“汇报”,眼和眉头蹙紧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常态,只有极仔细的人才能察觉到他脸上的变化.一直坐在角落里的大虎从人堆中挤出来.铁蛋见大虎起身,他也从座位站起,两人非常默契地走到堂屋一处角落,低声地咕哝几句,他们对话的意思是:按既定方针办.
原来大虎铁蛋来到永明饭店之前已将名种可能和相应的预案想了个周全.刚才他们果真得到了倭寇有新的沿海扫荡计划的“情报”,而且已在紧锣密鼓实施中,他俩不得不动用自已最后的“铁关系”,死马权当活马医,碰碰运气了;这样,至少不会让远在江浙沿海的弟兄毫无准备地让倭寇三光,束手就擒.
铁蛋与大虎对了一下眼色,铁蛋心照不宣地辞别,干他的事去了.
大虎回到坐位落坐.大伙见他俩刚才在角落里咕噜了一阵子,随即铁蛋走了,知道他俩保不定又在替别的兄弟操心什么事了,不便多问,有人就对仍坐在角落的大虎说: “大虎哥,坐中间,”原本坐在中间的人就往两边挤了挤,大虎也应声在新位置上落坐.
虽说同在一个制造所干活,抬头不见低头见,但在组织还没有出现前,人心无非是一盘散沙,大家鲜有机会有鼻子有脸地坐在一起有吃有喝地唠磕.看阵势那码事也有着落了,不然大虎怎会有心思坐在这里与兄弟们侃大山呢? 山不转水转,乘兴就多侃一会,没啥大不了的,天塌不下来,真要塌下来,有大伙顶着.朝代一个接着一个换,你方虽罢我登场,该干吗干吗去,历来不都是这样吗?.
人们似乎心里有约定似的不提今晚那档子事,这叫那壶不开不提那壶,君子素有顺人之美么.
“大虎哥,你见多识广,给咱大家说说你留洋的事吧,保不准很剌激,是吗?”有人提出.
“在朝鲜当军工也是朝九晚五,只不过是洋打工,不是打洋工.你歪看一字之差,意思完全不同了.你以为可睡到屁股晒日头?”有人替大虎回答,又道: “咱老祖宗发明的汉字鬼着哩,随便拼,随便插队,颠来倒去任意组合都是意思,与洋文大不一样.”
“洋文咋啦?”
“洋文一个意思就是一堆字,另一个意思换成另一堆字,要说各种意思,就要用各种句子,麻烦透了.”
“你举个例子?”
“俺举不出例子.”
“你学过?”
“俺没有学过.”
“你没有学过还说?”
“俺听人说的.”
大伙吸了轰然大笑.大虎也笑得合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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