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三、暴君血战骑士王,远离一切的理想乡（2 / 2）
骑士王全身爆发去高热的火焰，一瞬间速度加快了无数倍，竟然在艾莉丝高速移动中紧紧锁定艾莉丝的前进轨迹！
要是这一剑劈了下来，艾莉丝必死无疑。
带着这样的决念，骑士王用尽全力砍了下去！
【彗星】！
砰！
一瞬间，樱红的光芒闪过，骑士王感觉自己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一样，咻一声地被抛到空中。
而艾莉丝也一样被高高地抛了起来，一时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
两人重重地摔在地面上，骑士王铠甲已经碎得七七八八，原初之火甚至布满裂痕，就像随时都会碎掉一样。而艾莉丝则七孔流血，浑身沾满血迹，颤抖着身体慢慢爬了起来。
“咳咳咳——！！！！”
这次咳嗽严重要快要将肺咳出来一样，她双手捂着嘴巴跪在地上，地上很快就出现了一个个小血池。
【圣剑模式】
骑士王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恢复了最初的形态。
她身上的伤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不知为何铠甲上还残留着一些伤痕。
艾莉丝强行压下咳血的冲动，颤颤巍巍地站直了身子，然后着变回原形的骑士王——露出了笑容。
苍白的脸上沾染着不少血迹，这个笑容起来是如此地刺眼。
“我已经……咳咳……穿你的把戏了，骑士王。”
她甩了甩手上的血迹，起来比起刚才好多了，但呼吸还是有些混乱，身体还忍不住一阵阵颤抖。
“每一把剑，就是你的每一个分身。”
“你的形态变换，根本不会消除你身上的伤势，而是作为一个形态的状态保留下来……而你的剑受到的创伤，还有你的铠甲也属此列……咳咳！！”
艾莉丝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眯着眼着骑士王。
“也就是说，每一个形态的你，有着独立的身体状态，可能里面存在着自行治愈的情况，但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你的暴君模式刚刚跟我的彗星对康，不仅仅是你的铠甲和你的本体，你的剑也受到了巨大的损伤……这意味着你再次变回暴君模式的话，你还是那个重伤的样子——同理，要是变换到神圣模式或者堕落模式，应该也是切换前的状态。”
艾莉丝把bh插在地上，冷冷地着骑士王。
“剩下的，只有你现在这个一般形态了。”
“我的征战生涯，尤其是在我得到那些剑之后，你是第一个将我逼到这个地步的对手。”
“不，我是你的敌人，不是对手。”
艾莉丝拔出bh，遥指着骑士王。
“风王结界，解除！”
骑士王手上的无形之剑，在一阵旋风当中显露了出来。
“我承认你的强大，骑士王……但是，也仅仅到此为止了。”
【blaste
－system－limit－one】
轰！
一股强大的魔力流扑面而来，骑士王没有任何反应，她只是着艾莉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blaste
－two】！
本来浑身樱红的艾莉丝身上甚至出现了无数元素乱流，一丝丝魔力流在大气中杂乱无章地流动着。
【blaste
－th
ee】！
开启星煌三阶之后，四个小小的金色浮游炮围绕着艾莉丝漂浮着。她的一举一动都充满着恐怖的魔力，远远上去就像是一个人形的魔力聚合体。
“这就是你最强的形态吗？”
骑士王已经不打算再等待了，她挥了挥剑，冷声问道。
“啊，久候了。”
砰！
仅仅是一瞬间，两人便跨越了中间的距离，圣剑和bh紧紧地抵在一起，时不时溅射出几丝火花。
“提问！何谓之王！？”
骑士王忽然吼了出来！
“胜者为王！”
艾莉丝毫不相让，对着骑士王吼道。
两人的之间的距离非常接近，但就是因为两把武器的缘故，中间那么点的空隙却永远无法填满。
“王是否孤高！？”
“王由人生！因此不应孤高！”
“肤浅！”
骑士王狠狠地甩开艾莉丝，转身一个横砍直指艾莉丝的颈部。艾莉丝毫不犹豫地来了一个后空翻，右腿带着风雷之声直击骑士王的下颚，骑士王只是简单的一个仰头便躲了过去。
后空翻落地的艾莉丝两腿刚刚落地便利用那个冲劲猛然一蹬，身体就像一支箭一样直扑骑士王！
“砰！”
震耳欲聋的碰撞声响起，圣剑正正地卡在bh枪头上的几个分叉处，两人相持不下。
“提问！何谓之王！？”
两人的表情都变得异常狰狞，这次艾莉丝喊了出来。
“贤者为王！”
“王是否孤高！？”
“全身心奉献！指引民众！故此决不孤高！”
“愚蠢！”
轰！！！
金黄色的枪头爆发出大范围的白光，骑士王被击退几步，但没有没有受到多少伤害。
“那根本不是王。”
艾莉丝紧紧地盯着骑士王，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是一个一生悲剧的女孩子的自我满足罢了。”
“荒谬！”
骑士王双眼通红，露出了像恶鬼一样的表情，狠狠地砍了过来，艾莉丝竟然咬着牙硬生生地将这一击接下了！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为什么我要懂！？”
艾莉丝的眼睛鼻子和耳朵已经开始不断地流血，硬接骑士王这一击给她的伤害实在是太大，进一步加深了她的内伤。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你得到了什么？你领悟了什么？！你又成功了吗？！”
“就算是这样，我也要不断地前进！不断地尝试！终有一天，我会将他们拯救出来！”
“你为什么还不明白！？”艾莉丝狠狠地吼了回去，“你到底要自以为是自我满足到什么时候？！”
“我自我满足？！我自以为是？！”
骑士王听到艾莉丝这句话之后，眼泪终于突破了限制，如决堤的洪水一样涌了出来。
“你到底要践踏我的心意，要侮辱我的尊严到什么时候！？难道我一直以来承受的痛苦，付出的努力，流过的血和泪都是无意义的？！”
“你一直都在原地打转，做着无用的事情，你现在才知道吗！？你什么时候才能清清醒过来啊！”
艾莉丝已经无力再架开骑士王，只能狠狠地一脚将她踹开，骑士王没想到艾莉丝会来这招，连退好几步才勉强保持平衡。
“我问你！这次选王之战陪伴你前进，因为你而牺牲的将士们，你是不是打算也拯救他们？”
“我当然——”
骑士王挥泪怒吼，但中间却停了下来。
“不拯救他们的话理由是什么！？”
“我——”
“他们跟你认识不久？关系不深？不比你还是不列颠之王时候的骑士们有价值？”
艾莉丝的泪水混着血液静静地流淌着。
“那我又能怎么样啊？！”
骑士王终于爆发了，她歇斯底里地朝着艾莉丝怒吼道！
“接受这个现实，然后继续前进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你不懂？！”
“——接受现实？继续前进？”
骑士王愣了愣，然后露出了恍惚的笑容。
“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带着哭腔的声音已经变调了，阿尔托莉雅红肿的双眼里充满无尽的绝望和痛苦。
“曾经在一起，有过那么多愉快的回忆，一起杀敌一起建功立业，这些无可替代的友人，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地接受他们离去的现实啊啊啊啊！！！”
“明明是如此亲密的朋友，但最后却成为不得不互相杀戮的敌人！明明有过那么愉快的时光，最后却不得不生离死别！那种痛苦，你又怎么理解啊！”
“所以说，你才不是王啊。”
颤抖的语调，哽咽的声音。
“你只是一个被悲伤所禁锢着，不得不前进，不得不惩罚自己的女孩啊……这样悲伤的一个女孩，能叫王吗？”
“……！！”
骑士王感觉到了。
自己的身体内，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裂开，然后碎掉了。
“喝啊啊啊啊啊——！！！！！”
骑士王失去了所有理智，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力量刺向艾莉丝的胸部！
噗。
鲜血飞溅。
由于穿刺攻击的关系，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骑士王的剑，穿过了艾莉丝的身体，而艾莉丝那张开的双手，还有掉落到地上的bh，还没来得及防御这一击。
忽如其来的一击，已经确实地穿透了心脏。
致命一击。
鲜血从锋锐的尖端不断滴落。
决战落幕。
——————
两人太过于专注战斗，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雪，如同鹅毛般纷纷扬扬地下了。
天地间，宛如梦幻仙境一样。
浑身鲜血的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如同远古的雕像一样。
“过去，永远是过去，无法改变。”
良久，艾莉丝轻轻说道。
咳咳咳！！！
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她没有用手捂住，而是继续说。
“不管是悲伤也好，痛苦也好，我们都不得不前进。”
“而且，他们希望你这么做吗？”
艾莉丝温柔地抚摸着阿尔托莉雅的脸颊，轻轻地问道。
“……”
奥德——
“大家一起创造的回忆，你忍心就这样颠覆吗？”
“你所做的事情，只是在否定你的过去，否定你跟逝去的人的回忆……这，真的是他们愿意的吗？”
“………………”
阿尔托莉雅的泪水从刚刚开始就没有停过，没想到艾莉丝在她死亡到来之前也要继续否定她的做法。
“墨提斯说过你的事情。”
“跟你的相遇相知相识……都说了。”
咳咳！！
“她哭了。”
骑士王目光呆滞地着艾莉丝，艾莉丝双眼充满着哀伤，继续说着。
“临走前，我跟她说，我要杀了你。”
“墨提斯她嘴巴动了动，说了两个字。”
“哪两个字？”
阿尔托莉雅声音嘶哑，机械地问道。
“谢谢。”
“谢谢。”
骑士王重复了一遍。
“谢谢……”
骑士王·阿尔托莉雅鼻子一酸，带着哭腔又重复了一遍。
“——谢谢！！！！！！”
阿尔托莉雅癫狂地吼了出来。
“一直以来，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的对和错。就算是活在过去的悲痛中，不断地前进，走出自己的道路，未尝不可。即使原地踏步，徒增悲伤，只要能够求得安心，那又何妨？”
“——只不过阿尔托莉雅，你不断地制造悲伤的回忆，然后不断否定这些回忆，然后为了否定这些回忆而制造新的悲伤……”
“你，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
“被名为【王】的这把圣剑所诅咒着。”
越来越多血液从艾莉丝的口中喷了出来，艾莉丝现在感觉连呼吸都成问题。
“你，走不出来。”
“呜呜……”
阿尔托莉雅低着头，靠在艾莉丝的肩膀上低声哭泣着。
“战场是美好的——那是因为过去你跟那些骑士们创造了美好的回忆；现在，还是过去吗？”
“孤独地杀戮杀戮再杀戮，你不断地失去挚友，失去部下……你得到了什么？”
“这个轮回，直到你的自我崩溃为止，才会停止。”
“悲伤地，终结这一生。”
艾莉丝也靠在阿尔托莉雅的肩膀上，现在她已经无法依靠自己一个人站起来了，不得不跟阿尔托莉雅两人相互支撑着。
“所以我要杀掉你。”
“亲手将你从这个悲伤的轮回中解脱。”
好困……
阿尔托莉雅感觉浑身冰冷，艾莉丝的话语就像催眠曲一样，让她昏昏欲睡。仿佛，回到了童年，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中。
血，越流越多，地上已经形成了一个浅浅的血池。
结局，我还是错了吗？
对不起。
阿尔托莉雅，累了。
真的，累了。
长久的战斗，无数次的轮回。
已经，无法在继续下去了。
“——对不起。”
大雪中，无数光点飘动，然后散去了。
——夹在腋下的圣剑，随着骑士王的消失而跟着消失，而艾莉丝那从臀部生出来的尖锐龙尾上，只剩下鲜红的血迹，还有一些残留的光点。
直到最后，阿尔托莉雅还是没有用她的最强宝具【远离一切的理想乡】。
大概，她的心中，已经不知道何为理想乡，而被理想乡所远离了吧。
再见了，阿尔托莉雅，祝你，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