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第224章 喜饼(2 / 2)
只是,钟离馥没有想到,萧慎丘没有伸手接过,只是张开了嘴巴等着她喂。
钟离馥表面上仍是风轻云淡,心中却不知到底此时该如何是好。她可是连拓拔翊都没有亲手喂过他吃东西。
她突然觉得脑子懵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事会想起拓拔翊来,随即,她又转念一想可能是他寄住在祁家的原因,她院中的花花草草偶尔她都还会亲自浇浇水呢。
钟离馥又把拿喜饼的手收了回去,娇气地道,“不吃算了,馥儿可是只会亲手喂自己夫君的。”
萧慎丘听她这样的语气,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是高兴地很。
寻常女子,又怎么会将自己这么可爱的一面展现给普通男子看,所以萧慎丘觉得她是真的喜欢自己的。
萧慎丘握住她的手,笑道,“难倒在馥儿眼中,没有把我当作未来的夫君吗?”
“未来的夫君和夫君,可是两码事。”钟离馥握过他的另一只手,把喜饼塞到萧慎丘手中,“吃了它,我就告诉你差别。”
“淘气。”萧慎丘笑着吃起了喜饼来,可是他越吃也觉得甜腻黏牙,所以吃得特别慢。
钟离馥这时便倒起茶水来,一杯放在了自己面前,另一杯则放在了萧慎丘面前。
她方才挑喜饼的时候便是拿的一个最大的龙凤喜饼给的萧慎丘,也看着里面透着隐隐约约的黑色,便知道里面肯定是豆沙馅的,这一个喜饼也够他吃上大半天了。
她的心中也开始担忧起来,不知道拓拔翊那边进行地顺利不。
拓拔翊带出安阳后,便送去了祁府。他知道现今的状况下,萧慎丘唯一没有办法搜查的就是祁府,他总不可能当着钟离馥的面说怀疑祁府藏着他明媒正娶的正妃吧。
他将安阳安置在了自己房内,这里地势偏僻,就连祁府的下人也很少来往,于是拓拔翊也放放心心地解开了安阳的穴道。
安阳一醒来就立马给了拓拔翊一记耳光,拓拔翊没有丝毫意外,只是不由得苦笑着。
“拓拔翊,你现今有什么资格管我?我小的时候,母妃不在了,你有管过我吗?我大了一些,被人那些得宠的妃嫔公主算计时,你有管过我吗?我出嫁前,求你帮我想办法,你有管过我吗?我现在已经是北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又有什么立场来管我?”
拓拔翊没有反驳,只是平静道,“你现在安全了。”
安阳愣了一下,冷笑了起来。
她从来就没对他报过什么希望,如今是不该有那么大的反应的,就该像他一样,平静着。
“表兄在哪里?”她收敛了自己所以情绪,冷静地问道。
那次以后,莲见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她呆在南渊宫内,也几乎是和外界完全隔绝的,只有萧慎丘在她身上发泄时,她才会偶尔知晓一些近期发生的事情。
只不过,就连这样的事情,也在前不久停止了。
那一天萧慎丘像是疲惫至极的模样,回来便躺在她身边,没有碰她一下。过了许久,他像是休息够了,才转过身来把她唤醒,然后疯狂地笑着,高声道,“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那时候的安阳的惊恐着的,她知道,自己是因为利用价值四个字才可以存活那么久的。
在邹家的时候是,来到南齐了也是。
她那时候伸手去抱着他,想要挽回些什么,可是萧慎丘却毫不留情地将她推了开。
从那一天以后,她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要杀了萧慎丘,然后与他同归于尽。
反正她左不过是一条死路,若是能拖上枕边这个男人,也算是赚了。
“莲见……他回北魏了。”拓拔翊开口这话,把她的思绪又全部拉了回来。
他回北魏了。
他说了会救自己的,可是为什么却一个人先回北魏了。
又被他骗了吗?可是自己不是不介意被他所骗的吗?
“这是邹家的命令,将莲见调回北魏,派了莲准来接替。”
安阳冷哼了一声,“莲准,他又则能比得上表兄半分,外公也是老眼昏花了。”
她称邹耀为外公,但是拓拔翊却从来不这么叫。
安阳一直以来也认为是拓拔翊害死了自己母妃,所以对这个亲兄长疏远,却和邹家亲近,虽然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莲见。
“不对!”安阳突然惊呼了一声,然后疯狂地笑了起来,“他们是要对老皇帝下手了,所以才会把表兄调回来,拓拔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他当然知道,邹家在他还没有回北燕之前就把莲见先调走,这一则是因为邹家内部一些计划压根就不想要他知道,二则则是准备好了其他计划来应付他不能顺利登基。
“安阳,你要不先睡一下。”拓拔翊柔声道。
他也觉得自己最近便温柔了许多,往些时候他在乎的人不多,便也不太在乎他人的感受,但自从喜欢上钟离馥后,就更多地开始关注别人了,这也才越来越深地发现,自己对不住这个妹妹。
“你害怕了?你心虚了?”安阳指着他,猫起眼睛,“拓拔翊,你不会又想点我穴道吧。”
“我知道你一直因为母妃的事情怪我。”拓拔翊安之若素地微笑着,将被子扯开,搭到安阳身上,“可是我也一直不想要当这个太子。”
“开什么玩笑,这世间哪个男人不爱权力的。”
“母妃死的时候你还小,可是我已经懂一些事情了。你一直恨着我,恨着那个皇帝,可是你不知道的是,我们的母妃是自愿的。”
安阳的脸色僵了一下,“天下谁会自愿死去。”
“如果你的死可以成就莲见,你会愿意吗?”拓拔翊问道。
安阳无言,其实她很想说不愿意,但是她清楚,如果在她不愿意这三个字出口后,莲见随便和她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她就会改变想法。
女人就是这样善变的动物。
“母妃是不愿意邹家再继续捆绑住皇权,她希望他爱的男人能自由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你还记得母妃曾经种下的满园的曼妙游离吗?”
安阳点点头,继续听他说下去。
“曼妙游离的花语是,死亡,爱情,为爱而亡。母妃从很早以前就做好了,随时被父皇杀死的准备。”
他此时,鬼使神差地说出了父皇两个字。
除了在那个老皇帝面前,他必须维持必要的客套外,私下,他是几乎没有怎么称过他为父皇的。
“母妃是自愿的。”安阳的眼中开始闪烁了起来,她一直以来被邹家灌输的便是,母妃是因为立储杀母所以被赐死的。
这话随意说出来也是没错的,但是安阳并不知道其中牵扯到那么多事情,她更没想到真的会有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爱至如此。
可是那曼妙游离的她无从去否认的。
“安阳,你很累了,还是睡一觉吧,睡一觉就会好很多的。”拓拔翊把被子给他捂严实,安阳躺在床上,眼泪不住地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