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焚灭净火金刚魔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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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焚灭净火金刚魔躯
在域外碰上西门朱玉,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他本来就爱'乱'跑;在域外碰上姗拉朵,这也是没啥好奇怪的,因为这女人本来就怪怪的,在哪里遇到都不奇怪,但是从认出赤城子身分的那刻起,虚江子就知道有些很特别的事要发生。26nbsp;
不管怎么说,堂堂河洛剑派之主,孤身一人来到域外,不带任何门中高手随行,还行动鬼祟,蒙面出没,这实在太不寻常。就算是刻意低调行事,以河洛掌门的身分,也没有必要这么偷偷'摸''摸',搞得像是小贼、阴谋家一样,更别说独自一个人密谋行动,和太阳王改扮进入监狱大闹,根本是差不多的行径。
虚江子晓得事情不寻常,却实在没想到,会复杂到这种程度,赤城子一开口,居然揭开了自己的身世之谜,一下子变成了认老爸的惊愕时刻。太过突然的反应,虚江子没有太多的激动,第一反应竟是嘴角微微上扬。
可是,当从小到大发生过的许多事,在脑海中一一复现,虚江子脸上的笑容开始僵硬,他不得不承认,这并非是个玩笑,而是事实。
自己姊弟三人,为何被赤城子捡回收养?为何在人迹罕至的山巅上长大,尽量避免与人接触?流有异族之血的身分,被长期掩饰,动手的虽是虚海月,但这么大的事,没有赤城子的指使与协助,虚海月一个人能做得如此面面俱到?
“那……海姊和阿河……他们……他们……”
“他们都是你的亲生姊弟,你们……都是我的孩子。”
赤城子用一种近似叹息的口气在说话,说的时候,眼神看起来非常痛苦,好像想起了一件毕生恨事,虚江子一颗心笔直往下沉去,猜想这背后可能牵涉到什么很不好的内幕。
“我们白虎一族与河洛派结合,已有数个世代了……”赤城子道:“当年,白虎一族突然覆灭,少数流落在外的族人,为了怕楼兰凤族追杀,逃往中土,隐姓埋名,改变相貌,在中土生活,但楼兰一族势大,中土又有大武龙族的威胁,为了怕被仇敌斩草除根,就藏身河洛剑派,希望托庇于河洛的保护伞下……”
最初,只是为了这样一个单纯的目的,没有任何野心,但其中的几个白虎遗民资质非凡,在武学上有着惊人的天分,成为河洛门徒,修习武术后,屡有卓越成就,倍受瞩目,最后积功升为高层人物,甚至还有一位后来当上了掌门。
既然能将掌门大位把持在手,掌控河洛剑派的庞大资源,一切的情势就不同了,从此白虎一族便与河洛剑派结合,连续三任河洛掌门,都有着白虎的血缘,赤城子的父亲就是上一任河洛掌门。
虚江子惊道:“这……我、我一直以为,上一任掌门是师父你的师……”
赤城子点点头,叹道:“他是我的师父,暗地里也是我的生父,这点与你是一样的,几代以来,都快成了本派的传统了……”
与这个传统一同流传下来的,就是责任,上任掌门传位给赤城子时,除了光大河洛剑派的嘱托,另一句没有公开出口的话,就是要他务必把白虎的血缘传下去,万万不可绝嗣,成为白虎一族的罪人。
话交代下来很容易,要执行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但是到最后,赤城子还是努力完成了自己的传承责任,于是就有了虚海月、虚江子、虚河子三个人的诞生,如果不是西门朱玉闯不周山,把一切布局给打'乱',他们三人应该会在山顶上平安渡日,以更不引人注目的方式进入河洛剑派,逐步发展。
“师父你是我父亲,那……我的母亲是哪一位?也是白虎一族吗?”虚江子想起赤城子所说,姊弟三人均是由他所出,登时意识到一件更重要的事,“这么说……海姊和阿河都是……他们知道自己的2c2c2c”
赤城子无声点了点头,虚江子再次有了天旋地转的感觉,原来……他们两人一直都是知道的,所有人都晓得自身身世的源流秘密,就只有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若不是姗拉朵的无意撞破,自己不晓得要被瞒到什么时候,难怪虚海月、虚河子两人一直特别亲密,因为……他们姊弟从很久以前就共享着这个秘密了。
“为、为什么要瞒着我?”
虚江子的声音苦涩,整个人处于强烈的晕眩感之中,勉强压下去的内伤,因为心情极度激'荡',险些就要爆发出来,赤城子见状,本来要冲上前来,助虚江子运功导气,可是一步甫踏,脚下一下踉跄,身体也摇摇晃晃,以他河洛掌门的武功,竟会这样脚底虚浮,显然刚才抢救虚江子运气镇伤,大损真元,现在可能连一半的力量都不到,没有几个月的疗养,绝难平复。
见到这样的情形,虚江子反倒是镇定下来,摇手阻止了师父的援助,想听听他的解释。赤城子显得迟疑,但在虚江子的坚持下,他还是提出解释,本来有关身世的秘密,在十五岁的时候,就该让本人知道,这也是一种传统,但虚河子聪敏多智,又与虚海月走得近,十岁不到,便不知怎地得知了这个秘密。
在那之后,虚河子便一直认为“大哥愚鲁迟钝,脑筋不好”,把真相相告,不但会令虚江子天人交战,受到很大的压力与煎熬,更有可能因此坏事,泄'露'秘密,危及白虎一族的利益,所以为了保护虚江子,虚河子主张彻底瞒住这件事,而这个主张得到了虚海月的支持,赤城子尽管反对,并多次想要告知虚江子真相,却总是被虚海月、虚河子挡下,若非虚江子后来从军,这个秘密应该早就被赤城子揭开了。
“居然是这种理由……”
虚江子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不晓得自己是该老实说声谢谢,还是该大发脾气。虚河子的主张,善意有余,但未免太看不起人,自己就算以前不太聪明,也没有蠢一辈子,用那种理由剥夺了自己知的权利,实在是很过分,问题是……自己很了解,这确实是虚河子的思考模式与作风,又是出自善意,难道要为了这个去找他算账吗?
当初,虚河子也是口口声声为了自己好,与银劫共谋,一下把自己调到域外来当特务头子,从小看大,这点他的作风倒是没什么改变,可笑自己被当成了没有行为能力的弱智,居然也没有人来问问自己,就直接把自己排除在秘密之外,但到了最后,还是自己最先来到白虎一族的故地,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
想到这里,虚江子好过了一点,毕竟虚河子的出发点是善意,又没造成什么伤害,自己不可能为了这个去责怪于他。
“师父,你……”话才出口,虚江子突然注意到,赤城子的表情有点古怪,虽然掩饰得很好,但还是看得出不妥,刚才的话……赤城子有所保留,隐瞒了些什么?
虽然看出了这点,虚江子也很明白,直接问是问不出答案的,而自己并没有什么套话的技巧,只能怀着疑问,慢慢观察,寻找答案。
“你在中土失踪,我直到前些时日才得知你到了域外,那时我便知你的身世秘密早晚保不住,这是我族至高秘密,不可被外人得知,于是我借口闭关疗伤,孤身赶来域外,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你已被楼兰一族囚禁……”
赤城子武功虽高,却是首次来到域外,更不晓得楼兰一族的位置,缺乏情报,欲救无从,想来想去,决定先探访故土,照着以前族人所留下的各种讯息,找到白虎峡谷的位置,赶来此地,希望能在这里得到什么援助,或者能查到什么楼兰的蛛丝马迹也好。
结果,赤城子抵达时,虚江子等囚犯已经先到一步,赤城子觉得情况混'乱',暂时不便现身与弟子见面,潜伏暗中,等待机会,没想到虚江子弄破石壁,找到通往地下空间的道路,赤城子进入查探时,见到虚江子被人袭击,出手相救,打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呃,对了……师父,那个黑衣人是何方神圣?弟子两次看他出手,如神如魔,若非亲眼所见,实难相信血肉之躯能将武功练到这层次,就连……”
虚江子本想说“就连师父你好像也打他不过”,话到嘴边,想想不妥,便顿住不言,但赤城子何等人物,又怎会看不出弟子的这点心思。
“……此人武功奇高,但江湖上偏偏闻所未闻,从没听说有这么一位邪派的大高手,如无料错……应该是出自魔门吧。”
“魔门?”
虚江子一怔,魔门势力极大,只是行事低调,已有许久不曾向两大圣宗挑衅了,若此人出身魔门,那岂不是和西门朱玉、天妖,同一个门派?
话又说回来,虽然魔门之中号称高手如云,但应该也没有强到随随便便派一个出来,就能力压河洛掌门,照这种惊世骇俗的武功来推测,此人恐怕……
“天魔?”
虚江子说出了这个名号,但对于这个人,虚江子其实非常陌生,感觉就像听到某个神话故事里出来的人一样,因为魔门多年来行动低调,江湖人只知魔门之首的称号是天魔,却不晓得本代天魔是什么样的人,甚至还有谣言说魔门多年前内哄,本代天魔根本没有人在位,魔门处于分裂状态,这才不得不偃旗息鼓,但不管怎么说,魔门之中既然有这样的绝顶强人,又有西门朱玉、天妖这样的人才,那些无谓谣言等若不攻自破了。
“那个人并不重要,重点在楼兰。”赤城子打断虚江子的思路,急问道:“你深入楼兰,有接触到本代太阳王吗?此人武功如何?为人如何?”
“这个……”虚江子想了想,思索该用什么样的词汇,“太阳王的武功很高,高到不可思议,不在这位天魔之下,也不在……嗯,不会输给天妖。”
不在天魔、天妖之下,另一层意义,也就是在赤城子之上了,虚江子不好明言,但这层意思谁也不会听不出来,“至于为人……我想应该算不上好人吧。”
下这个评语的时候,虚江子表情古怪,因为太阳王实在也是个怪人,他本想再补上一句“但他其实对我很不错”,可是转念一想,太阳王这个鸟老师,见到学生就痛打,这到底算不算不错,实在也不好说,而赤城子没等他作补充,突然重重一咳,竟然嘴角溢血,虚江子这才知道师父的伤不简单。
“师父,你……你的伤……”
“撑得住……不碍事,都是那可恨的天妖……”
赤城子这么一说,虚江子才记起,自己离开中土之前,师父就率领本派高手,连同慈航静殿的高僧,与天妖激战,并且惨败,看来那时所受的创伤,至今未愈,还在持续影响身体,与天魔交手时落在下风,很有可能就是受这伤势所累。
但这么一来,情况就更显得恶劣,自己处于不能战斗的状况,师父的伤势也不轻,严重影响实力,本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即使身上有伤,河洛掌门岂是寻常宵小能欺?然而,在外头不住破坏拜月之门的那个敌人,却不是寻常宵小,是赤城子十足状态都未必能敌的绝世天魔,眼见破门在即,虚江子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朝更里头的地方走。
师父虽然也是初次到此地,但他知道开门的方法,显然在世代传承的时候,知道很多有关此秘窟的事,往更里头走有些什么?有没有更强力的抵御机关?一线生机,全系于此。
“师父,你知不知道这里……”
“我问你,太阳王他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