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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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出来，同时也感觉得到，黄省长今天的心情不错。｛免费小说 ｝晚上他喝了不少的酒，而且到后来还变得有些兴奋起来了。
我不知道现在他是否吃了林育给他的药，我想可能已经吃过了，因为我觉得他今天的高兴是应该有原因的，不应该仅仅是喝了酒或者气氛好的缘故。对于某些疾病，人们在心里总是会把它当成一种阴影。而当一个人从那片阴影里面走出来后就可以感受到阳光的温暖了。黄省长也是人，在这一点上他与其他的人没有什么不同。
四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在桌上的话并不多，也许是因为林育的身份和气质让她们有了自卑。不过她们在整个喝酒的过程中倒也还显得落落大方，即使是在后来喝酒的量达到了一定的位置后也依然能够保持其淑女的风范。
孟小芸中途出去了十多分钟后就回来了。她进来的时候我意中去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脸红了一下。[
在酒桌上我没有谈那件事情，因为我觉得气氛不大合适。自从我们在谈论了商垄行的事情后黄省长就再也没有去谈任何与工作有关的事情了，大家都在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
今天晚上一共喝了五瓶茅台，平均下来每人半斤，要知道这可是陈年茅台，酒的浓度当然比一般的要高很多。我自己就感觉得到现在已经晕乎乎的了，不过这样晕乎乎的感觉很舒服，是那种全身懒洋洋的如同春天的时节里面在阳光下面的那种舒服感觉。
中途的时候钟逢进来了一趟，我把她介绍给了在座的各位领导。
黄省长只是朝她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在她面前像前面那样说她这家酒楼的菜不错之类的话。不过这样的话由林育说了。林育说：“小钟，你这酒楼不错。环境和味道都很好，你敬几位领导一杯酒吧。”
钟逢连忙答应着，随即叫服务员去拿了一瓶茅台来。
她首先去敬的黄省长，这时候她竟然有些慌乱，说话的时候都开始结结巴巴起来，“黄，黄省长，我敬您，请您多给我们提意见啊。”
黄省长坐着和她碰了杯，微微地笑着说道：“对你这里菜品的意见倒是没有，不过你这里这么好的环境，应该再提高一下档次。”
钟逢连声地道：“是，您说得对。”
她的手颤抖着，随即喝下了她手中小杯里面的酒。随后她和在座的每个人都喝了一杯，最好她说道：“各位领导慢用，如果有服务不周的地方请原谅啊。”
随即她就出去了，我发现她的步履显得有些僵硬、不自然。很明显，可能她这里还没有来过像黄省长这么大的领导，所以她才会变得如此的紧张。
这时候我们的酒杯里面都只剩下一点点了，黄省长说：“今天晚上到此为止吧？”
林育来看我。我急忙地道：“黄省长，我在省招办布置了一处唱歌娱乐的地方，反正今天是周末，您看。。。。。。”
黄省长笑着去问罗书记和邹厅长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邹厅长笑着说：“领导，您应该与民同乐才是。我们都听您的呢。”
罗书记也说：“您忙了一年了，今天就去轻松一下嘛。难得小冯想得这么周全。”
武校长笑道：“是啊。其实我也想去吼两句的，黄省长就给我们这个机会吧。”
黄省长大笑，随即豪爽地道：“走！今天大家都轻松一下！”
于是大家就簇拥着他出了雅间。我忽然感觉到有人拉了我一把，急忙去看，发现是武校长。我顿时就明白了他拉我是什么意思，于是低声地对他说道：“我们走吧，我已经给刚才来的那位女老板说好了。”
他朝我伸出了大拇指。[
随后我们一行人到了酒楼的外边，我忽然看到钟逢出来了，她对我说：“我送送你们。”
我知道她想要来送的应该是黄省长，于是朝她努嘴道：“你去给黄省长说句话吧。”
她犹豫了一下后即刻就朝黄省长的车走去，“黄省长，感谢您光顾本店啊。您慢走。”
黄省长竟然朝她伸出了手去，钟逢急忙去握住。黄省长微笑着对她说：“这是一个好地方。有条件的话你可以搞得更好。”
钟逢激动地说：“黄省长，我一定努力。”
这时候罗书记过来对我说道：“小冯，你怎么还没上车？你要在前面带路啊。”
我这才猛然地醒悟了过来，急忙上车去让小隋将车开到最前面去，同时吩咐他道：“把应急灯开着，后面的车才看得见。”
小隋将车缓缓开出了酒楼，我即刻给满江南打电话。现在是晚上九点钟，和我预计的时间稍微提前了点点。
“怎么样了？准备好了吗？”电话接通后我即刻问道。不知道是怎么的，这一刻我竟然有些担心起来了。这种担心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心里不大放心的缘故，其实在这一点上我和钟逢是一样的，毕竟黄省长的身份在那里。
“已经布置好了。冯主任，你们那边结束了吗？”他回答道。
这并不是我需要的答案，我说：“已经结束了。我们马上就到。满主任。。。。。算了，我们到了再说吧。”
是的，现在我再担心已经没有用了，假如布置得不好也没有时间去重新搞过了。不过我心里还是觉得自己的这种担心有些多余，因为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相信满江南的能力，更何况我们单位并不缺钱。这样的事情说到底就是钱的问题，比如上次黄尚就把这事情做得相当的好。他又什么艺术审美能力了？说到底还是有钱的缘故。
从我所坐的轿车后视镜里面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后面的车队在紧跟着我们，不过后面的车都没有开应急灯。这可以理解，毕竟黄省长和其他的人都不想那么张扬，毕竟这是一次私人的聚会。
其实领导的级别越高反而越低调，那些喜欢在外边横冲直撞的官员往往是那些手上有点权力但权力却并不是很大的那一部分人。说到底还是素质的问题。
我电话在响，看了看，竟然是钟逢打来的，她问我道：“冯主任，黄省长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怔了一下，“他说的哪句话？”
她说：“他不是让我把酒楼的搞得更好吗？我这里当时可是按照五星级酒店的标准装修的呢。”
我顿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因为黄省长说那句话的时候我也听到了，不过当时我认为也就是黄省长随便那么一说罢了，可是我想不到这钟逢竟然认真了起来。
想了想后我才说道：“他也就是那么一说，我倒是觉得你那里很不错的。请客什么的忒有面子。”
她说：“可是，他今天对我说了两次同样的话，都说我这里还可以搞得更好呢。”
我倒是不记得了，“是吗？”随即，我忍不住地就问她道：“你这里的生意已经很不错了，黄省长也就是那么一说，你怎么就那么在乎呢？领导的话并不是每一句都有实际的意义的。”
她却回答道：“其实吧，我对我这酒楼还是有些不大满意。因为我一直想要开的是一家最高档的酒楼。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这里也就是一个酒楼罢了，今天黄省长对我说了那句话后我忽然感觉到自己找到了一点灵感，但是却又实在不能够把那一丝灵感抓出来。冯主任，你帮我问问黄省长好不好？我这里究竟要怎么样才可以变得更好啊？”[
我苦笑着说：“他可不是一般的领导，这样的小事情我怎么好去问他？”
她说：“那你帮我想想吧。可以吗？我就是一个生意人，没你们当官的人那么有格调。麻烦你了啊。”
因为我接下来还有事情，所以我并不想继续和她说下去了。于是我说道：“好吧，我替你想想。”
随即我就挂断了电话。我心里不禁在想：这个钟逢以前好像并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女人啊？怎么今天变成这样了？或许，她真的是有着一般人不一样的梦想？真的是想把她的酒楼搞得出类拔萃？
现在是这座城市道路最通畅的时候。大多数的人在晚餐前都在奔赴各个地方去应酬去被应酬，而此刻，很多的人要吗还在酒桌上，要吗在牌局里面，还有的正在歌城、夜总会里面醉生梦死。。。。。。这就是现代都市的夜晚。
所以，我们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省招办的停车场了。
在到达之前我给满江南打了个电话，此刻的他已经在下面恭候着我们了。
黄省长没有急着上楼，他站在办公大楼的下边抬头在看，“嗯，这地方不错。我还是第一次到省招办来呢。”
罗书记笑着说：“黄省长，您可是有些官僚啊，连我们省教委您都只去过一次。”
黄省长大笑，“不是我官僚，而是我并不分管这一块。对了罗书记，你们教委的办公条件可是比你这个下属部门差远了啊。你们搬迁的事情什么时候开始啊？”
罗书记说：“黄省长，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现在我们省教委的地盘被你们省政府规划成了未来的商业中心，我们想要的土地您又不给我们，我们怎么搬迁啊？”
黄省长没有理会他，而是即刻转过身去看马路对面。我们省招办马路的对面是一座小山，目前还是一片荒芜。黄省长指着对面的那座小山问道：“对面的这块地是什么用途？”
这谁知道啊？我心里在想道。可是罗书记即刻就回答了：“对面这块地目前的规划是房地产开发。当时省招办选址的时候我看过规划图纸。这块地早已经拍卖出去了，只不过开发商目前还没有动工罢了，可能他们是准备用来囤积土地。”
黄省长即刻就笑了起来，“罗书记，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们可以采取置换的方式，用你们现在的办公区和家属区的土地和对面这块地置换，记住，一定要置换相同的面积，因为两块地的价值不一样，开发商肯定会补给你们差价的，这样一来的话你们修新办公楼就不用担心资金的问题了，而且你们还可以给职工的房子修得更大一些，以此来弥补他们装修费用的损失。”
罗书记苦笑着说：“这里太偏了吧？职工会有意见的。”
黄省长笑着说：“职工不会有意见的，有意见的往往是你们这些当领导的人。我可以告诉你，这一块地方的价值不到五年就会翻一倍。你自己想想吧。”
罗书记大喜，“既然黄省长都这样说了，我还说什么呢？我们马上就按照您说的去办。”
黄省长笑道：“这件事情你们自己去和开发商谈。到时候你们职工修集资房的时候我给你们开绿灯就是了。”
罗书记急忙地道：“这样就已经很感谢黄省长了。太好了，黄省长，谢谢您啊。”
邹厅长在旁边不满地道：“老罗，怎么好事情都被你给占了啊？”
罗书记笑道：“邹厅长，我们两家单位直接置换算了。你愿意吗？你别不知足。你去过我那办公室，还不如你们卫生厅办事员的办公室呢。你还好意思来和我说这样的话。”
邹厅长急忙摆手道：“算了，我不和你说了。你这人很麻烦，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你给粘上。”
所有的人都大笑。
黄省长手一挥，“走吧，我们上去。”
一行人开始坐电梯上楼。
出了电梯后我就听到了音乐声，感觉音响的效果好些还不错。我迫不及待地朝前面走去，去到了会议室的门口处，然后迫不及待地朝里面看了一眼。。。。。顿时就放心了。随后对正朝这里走来的黄省长说道：“您请进。”
这里原本是一间小会议室，但是现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了会议室的影子，里面的桌椅都搬出去了，帘被换成了那种暗红色厚厚质地的，墙壁的四周都经过了装点，没有了原来任何的痕迹，都用大块的画布作了遮挡，画布上是简略的抽象画，会议室的顶部被塑料做成的葡萄藤装点过了，上面还悬吊了一些气球。地上除了一部分保持原貌之外其余的地方都铺上了灰色的地毯。留下的那一部分是舞池。
进门处的墙壁上是一个大屏幕电视，背景依然是一副抽象画。旁边是点歌台，还有一台小电视，整个环境几乎与歌城差不多，但是却显得更有格调。
在会议室的最后面摆放了几张布艺沙发，沙发的前面是茶几，茶几上摆放着啤酒、水果、饮料和软中华香烟。
黄省长进去了，第一句话就说：“嚯！小冯，你这地方布置得不错嘛。”
我急忙地道：“因陋就简，我们这里暂时就这个条件。黄省长，您别批评我啊。”
黄省长“呵呵”地笑道：“很不错。大家都坐下吧，谁先抛砖引玉先唱一首？”
孟小芸大方地道：“我去。”不多久就响起了她清纯的歌声。
我过去从茶几上把啤酒放到了下边，只留下两瓶。啤酒放在那上面虽然好看但是却影响视线。
满江南过来打开了啤酒。我倒了一点到黄省长面前的杯子里面，然后给自己倒满，“黄省长，我敬您一杯。你随意吧，我喝完。”
他坐在那里朝我举杯，脸上带着微笑，“小冯，你也少喝点。”
我笑了笑，不过还是一饮而尽。
随后所有的人都分别去和他喝酒了。他们都采用了我那样的方式。
罗书记过来把我拉到一旁，“小冯，今天这地方布置得倒是不错，不过这还是显得有些简陋。”
我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是啊。临时性的。”
他摇头道：“你们不是有个培训中心吗？怎么不在那地方装一个歌厅出来？今后单位里面搞活动也方便。”
我这才恍然大悟，“春节后我们马上就装一间出来。”
他笑着朝我点头道：“不要怕花钱，要搞就搞好一点。这样吧，到时候我们教委这边给你划拨一半的钱，装修及音响设备等按照一百万计划。今后我们搬到这边来了后可以共用。”
我大喜，“谢谢您，这太好了！”
他笑着说：“今天的活动安排得很好。小冯，应该我谢谢你呢。你看，我们教委办公楼的事情也解决了。黄省长今天很高兴，不然的话这件事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解决呢。”
我笑着说：“这主要还是您找准了机会。”
他大笑，“小冯，我们去喝一杯。”
于是我趁机问他道：“老主任的事情。。。。。。”
他笑着说：“那是小事情。林部长那里都没问题了，我这里就更简单了。这件事情说定了，春节后就让他回去上班。”
随即我去倒了两杯酒过来，将其中的一杯递给了罗记，我敬您。”
我们一起喝下。
随后我对他说道：“罗书记，有件事情一直想向您汇报一下，一是最近您不空，二是我在此之前还没有想好。现在我简单对您讲一下可以吗？”
他去看了黄省长那里一眼。此刻，孟小芸已经唱完了那首歌了，目前是胡老师在唱，而孟小芸正在敬黄省长的酒。
罗书记点头道：“你说吧。”
于是我把自己的那个思路简单地对他讲了一遍，同时也谈到了老主任的意见。但是我没有说自己已经给冷主任汇报过的事情。这件事情当然不能讲，这是官场上最忌讳的事情，毕竟罗书记才是省教委的一把手。
他听完后很是吃惊，“这件事情太大了，可能难度很大啊。而且这样的先例一旦打开，其它省份效仿的话全国整个的招生就会乱起来的，后果会相当严重。不行，这件事情不能做。”
我心里顿时就紧张了起来。倒不是因为他所说的什么后果，而是他不同意。我急忙地道：“罗书记，我不这样看。这样的事情是谁先想到就谁先收益。道理很简单，比如清华大学吧，他们一年的招生计划只有那么多，就如同一个锅里的饭一样，只有那么多，而分配权在他们手上，他们给了我们一大碗后其它省份就相对少了，他们不可能给每个省份一大碗。所以这就不存在其它省份效仿的事情。罗书记，您以前是省教委主任，全省那么多县市，您在分配教育经费的时候肯定不可以完全做到一碗水端平吧？肯定是谁先找到您、先说出充分的理由了您就多给他们是吧？这其中的道理是一样的啊。您说是不是？”
他沉默不语。
我继续地道：“这件事情说到底就两个方面，一是您和省里面分管领导的同意，二是经费。我的想法是，一下子把全国那些知名的高校全部拿下，然后就这样维持下去。钱的问题我倒是觉得好办，这件事情我会抽空给黄省长汇报一下，他是常务副省长，分管省财政。而且这个事情也花不了太多的钱的，一年下来最多也就两三百万。这点钱对我们江南省来讲根本就不算什么。您说是吧？”
其实我是在暗示他：刚才你说了装修一间唱歌的地方都需要一百万呢，现在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只需要两三百万算什么？
他皱眉在思索，一会儿后他才对我说道：“小冯，这样。你先给黄省长汇报后，如果他同意的话我这里就肯定没问题了。”
我大喜，“真的？”
他笑道：“小冯，你很有些名堂嘛。这件事情要是真的做到了，你功德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