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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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与北大和清华签署了协议。虽然何省长不在北京，但是清华、北大方面认为此事不宜进行宣传，协议说到底就是一种双方认可。
冷主任确实在其中做了大量的工作，他把计划外指标的价格谈到了五万块一个人，北大和清华都是如此。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因为这样一来就可以避免了与某个私人打交道了。
不过在其间，冷主任代表我们分别给那位滕校长喝项校长送了十万块钱。这件事情是我让梁处长跟着冷主任一起去办的。[
我觉得这笔开支并不大，而且这样一来就避免了今后更多的麻烦。
从这次到北京的工作经费来看，我们的花费其实并不高，但是取得的成绩却是非常巨大的。
离开的时候我分别给瞿锦、许如惠打了电话，邀请她们有空到江南来玩。我还向她们表示的歉意，因为这次我确实没有了单独请她们吃顿饭的时间。她们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今后到了江南后一定与我联系。
接下来才给夏岚打电话。
在打这个电话前我还是犹豫了一下，因为我发现自己有些害怕给她打这个电话。说实话，现在我对自己和她之间发生的事情感到有些后悔了。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心中的完美女人，对于这样的女人，最好的方式是把她永远留在心里，而不是去占有她。占有了，完美也就不再，占有后才会发现她其实和我们周围的人一样是常人，甚至还有不少的坏毛病。
对我们心中喜欢的女明星尤其应该如此。她们说到底还是人，和我们一样有血有肉的平常人。甚至还有的女明星在银幕上看上去漂亮比，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却是满脸的雀斑，她们的银幕形象完全靠化妆品在掩饰。既然如此，我们何必去破坏自己心中那个美好的形象呢？
我还是打通了夏岚的电话，“我马上回江南了。事情办完了。对不起，夏岚，我实在抽不出其它的时间来和你单独见面。”
她说话了，声音里面带着一种哀怨，“我知道，你是不想再和我见面了。”
说实话，我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不过我在嘴上是不可能承认这一点的。我说：“怎么会呢？我们是朋友呢。”
她随即问我道：“那，假如我有一天到了你们江南的话，你愿意见我吗？”
我说：“当然愿意。”
她有些不大相信地问：“真的？”
我肯定地、毫不犹豫地回答：“真的。”
她又问我道：“那，下次你到北京来的话，你还会主动给我单独打电话吗？”
我：“。。。。。。会的。”
她的声音里面又一次充满着哀怨了，“我明白了。看来你真的只是把我当成了你的露水情人了。”
我说：“不，我们更应该是朋友。你说是吗？”
她幽幽地说：“好吧。那我们就做朋友吧。我知道，虽然在别人的眼里我是一位漂亮的女演员，或者是有些人崇拜的明星。但是在你的眼里却把我当成了一个平常的女人。冯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那么容易地就让你得到。”
我在心里暗暗地奇怪：你又不是只有我这样一个男人，干嘛对我说这些话呢？我说：“其实我也后悔，因为你是我人生中喜欢的第一位女明星，我高中的时候看的唯一的一部电影就是你主演的，我不应该就这么破坏了你在我心中的那一切美好。。。。。。夏岚，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不漂亮，也不是说你现在不再美好。而是我应该永远把自己那时候的那种美好珍藏在心里。也许我的表述并不正确，但是我认为你应该明白我话中的意思。”[
她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你现在很后悔。是吧？”
我不能说她的这句话不对，不过似乎又确实好像不大对。我说：“有些美好的东西不一定非得要去占有，占有了反而会破坏自己心中那种美好。我就是这个意思。”
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随即便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电话呆立了许久，随后也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没有给庄晴打电话，虽然那天晚上她最后那样对我，但是我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想要骂我，而是她的内心充满着矛盾与奈的结果。我知道，在她的心里，我还是她的朋友。
其实，她在我的心里何尝又不是如此？我和她，绝不会为了这么一件小事情就心生芥蒂。我和她之间的友谊早已经经受过数的考验，我们之间不但有着友情，还有着一点点叫爱情的东西存在。这一点我不能否定。
我给她发了一则短信：庄晴，我回江南去了。你多保重。
大约五分钟后她给我回复过来了：你回去后重新帮我哥哥找一份工作。
我大喜，因为她的这则短信说明了她依然在把我当成她的朋友，那天晚上的事情在她的心里似乎从未发生过。
我即刻回复了她：好。我回去后就去找他。
她：我在片场试装。我永远是你的庄晴。
这一刻，我的心里温暖极了，幸福极了。
回到江南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向何省长汇报工作。她对我们这次的工作非常满意，同时吩咐我们尽快做好最近即将召开的全国近二十所名校分管招生副校长座谈会的会务准备工作。
这当然是我们目前工作的重中之重了，而且还是我们这次北京之行工作的延续。于是我把自己关于此项工作的设想对她做了汇报，“其实这件事情并不难，找一家五星级酒店让他们住下来，然后安排他们与省内最知名的中学校长们座谈一次。中途安排他们到我们省的几个著名景点去一趟，每人准备一份礼物。最后分别与他们签约，或者签署一份意向性协议。”
她听了后点头道：“到时候我要亲自出面参与座谈会，第一天的欢迎宴会我也要参加。这样才显得我们比较重视。”
我笑道：“那是当然。到时候我再向您汇报我们的具体安排。”
她朝我点头，随即却忽然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小冯，你们这次到北京的那些花费可得做好帐啊，你们要提前做好今后该项目可能会被审计的准备。”
我点头，“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她说：“大的开支项目你们还是拿来我签字吧。这样也免得在今后对你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我大喜，“何省长，您对我们下属真是太好了。您这样处处替我们下属着想，我们真是感激不尽。”
她朝我微笑道：“你们干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我这个当领导的总得为你们做点事情吧？逃避和卸责任不是领导应该干的事情。我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保护你们，同时也是为了监管你们。毕竟这次你们去北京的花费不少，起码有好几十万吧？”
我点头，“是的。我回去后尽快把这次我们的开销情况整理好，然后再来向您汇报。”[
我们的账目其实很清楚，也就是几大块，主要的开支除了礼品之外就是现金送礼部分，不过我们都开具了礼品发票冲账。还有就是餐费和住宿费。
第二天我再次去给何省长汇报的时候一一向她对每笔帐都作了说明。她看见我们的发票上都有三个人的签字，随即在后面也签上了她自己的名字，“这样很 ｝小冯，说实话，在经济的问题上我对你完全放心，不过这样的开支毕竟不符合财务规定，你们这样处理后就没有问题了。”
我说：“有了您的签字后，我们的心里就更加踏实了。”
她朝我笑了笑，“冯主任，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我急忙地道：“何省长，您别这样说啊，有什么事情您吩咐就是了。”
她朝我微笑道：“这个项目省里面给你们划拨了一千万，而且黄省长还特地为了这次的两个会议又给你们增加了一百万。其中上半年将给你们划拨六百万过来，下半年还有五百万。这笔钱其实你们是花不完的。你说是吧？”
我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何省长，今年我们将在近二十所全国知名高校增加招生计划，假如每所高校增加二十个名额的话，那就接近四百个计划，按照每个计划五万元的标准，我们将支付出去近两千万。我知道省里面会要求我们在这部分增加的计划里面收取一定的费用，我想，假如我们只收取一半的费用的话，那我们的经费就刚好够。怎么可能花不完呢？”
她笑着说：“北大、清华才五万，其它学校两万到三万就够了。对，这件事情的前期可以由政府进行投入，但是其中的经费还是在今后要收回来的。我们不但要注重这个项目的社会效益，还应该考虑其经济效益吧？今后在每个学生身上按照一个名额增加一万块钱的标准收取增加计划费，我想考生家长们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别说是六万，就是十万的话也会有不少考生愿意的。不过我们还是得注重考生的质量不是？起码得满足最基本的条件嘛，这样的话这件事情才可以长期维持下去，高校方面也才会满意。现在各大高校都在开始扩招，即使是北大清华都会在全国各个省份增加招生计划的，只不过我们江南率先开始了罢了。所以我才特地给冷主任打了个电话，让他务必在与北大、清华的谈判中把价格降到五万以下。所以，我们其实已经替考生做了大量的工作了，收取他们一些最起码的费用也是应该的了。你说是不是？”
我这才知道那五万块的价格竟然是这样来的。我点头道：“是。这样的价格应该并不高。”
不过我心里还是很疑惑：她究竟想要对我说什么呢？
她随即又说道：“你们从今年开始，要制定出一份详细的关于这部分增加的计划指标的招生规则，也就是说，你们要制定出可以就读那些名校的考生标准出来，不能任何人都可以去就读那样的学校。这其实是为了不违反国家招办的相关规定，你应该知道，一旦你们违反了国家的相关规定的话，今后可是要受处分的，不但是你，也包括我。”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了，她的顾虑确实是应该的。我急忙地点头，“我们一定会制定一份规则出来，到时候肯定会请您签署意见的。”
她笑道：“这是我说的题外话，当然也很必须。不过我今天想对你讲的并不仅仅是这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那笔经费的事情。”
这一刻，我猛然地就明白了，“何省长，您是不是想把这笔经费拿去做其它的方面？”
对，肯定是这样，她是想挪用这笔经费。只不过我不能在问她的时候使用“挪用”这两个字罢了，那样的字眼太难听，而且也会把问题讲得太严重。
她看着我微笑，“都说小冯很聪明，现在我知道了，你的反应确实很快。是这样。今年国家教育#部下达了一项硬任务，就是要求我们各个省市、自治区必须在今年之内完成中小学危房的改造，而且到时候国家教育#部还会派专人下来验收。我们省委、省政府也发了狠话，如果这个任务今年完不成的话，不但是我要受处分，而且省教委的主要领导都可能因此被撤职。如今我们想了所有的办法，这次在北京的时候黄省长又给了我们两千万，但是资金缺口还差近五千万。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把这个项目的一千万暂时拿出来，这样的话我身上的压力就小多了。”
我被她的话吓了一跳，“何省长，如果这一千万全部被拿走了的话，那我们的事情怎么办？”
她说：“你别着急，你听我慢慢说。这一千万是省财政划拨给你们的，上半年将给你们六百万，今年招生结束后这笔钱你们就可以收回来了，而且还会增加几百万。我给财政厅的负责人讲一下，这笔钱你们隔年归还。这样一来的话，这笔钱就会永远存在你们的账上了。这样吧，你们在今年八月份的时候把这一千万划拨到省教委的账上去，这就不影响你们工作的开展了。而我们这边呢，也就可以让施工单位先垫资去完成危房改造工程，然后今年下半年再把钱支付给他们就是。这样一来，我们现有的资金就可以周转过来了。”
这下我完全明白了，我心里想道：何省长如果去做生意的话也肯定是把好手。不过我心里是知道的，虽然她现在是在和我商量此事，其实这根本就是在给我下命令，只不过她没有采用那样的方式罢了，如果我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不晓事的话就太傻了。
我说：“何省长，既然您这样说了，我当然得服从。毕竟中小学危房改造的事情和我们省招办也算是一个系统内部的事情，如果能够为领导分忧的话，这件事情我坚决按照您的意见执行就是。”
她朝我微笑道：“冯主任，你能够有这样的大局观，这让我很高兴。那好吧，这件事情就这样了。你回去后抓紧时间把近期的工作抓起走。你的能力我完全放心。对了，你们缺一位副主任的事情，你现在有具体的意见了吗？”
我苦笑着摇头，“何省长，如今有三个人在竞争这个位置，我有些为难。这件事情还是您定吧。”
她笑道：“我倒是有一个想法。如果能够把你们现有的某位副主任调离的话，就可以安排下两个人了。你说呢？”
我顿时就怔了一下，随后才说道：“何省长，问题是究竟把谁调离呢？又调离到什么地方呢？这件事情不是我说了算数的吧？”
她朝我微笑道：“这样吧，我和省教委的同志商量一下后再说。或者有空的时候我去与省委组织部的领导沟通一下。其实吧，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复杂，我主要还是为了你今后的工作更顺手。”
我连声道谢。
从她的办公室出去后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她最后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既然她说了这件事情并不复杂，但是却偏偏要把它搞得那么复杂呢？要知道，提拔一个人在她那里并不是什么难事，为何偏偏要去面面俱到？
猛然地，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或许是有人想对我们的班子进行重新洗牌。也许是以前我拒绝了罗书记的那件事情，所以让他觉得控制不住我们这个部门了。不然的话为什么阮婕非得要跑到我们这里来？
也许是何省长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她才迟迟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而且她还把这最后的决定权交给了我。可是我却就这样放弃了。
省教委也是她的分管部门，作为她来讲，她肯定要考虑到自己下属的平衡问题，特别是在现在正在进行的中小学危房改造项目的这个节骨眼上，她不可能过于地去得罪省教委的下属，否则的话到时候工作出了什么问题的话，她这个分管副省长就会很难堪的。
由此我完全可以判断出一点：阮婕肯定是必须到我们单位来的必然人选。而何省长刚才告诉我的那句话其实是在提醒我：可以通过省委组织部去协调这件事情。也就是说，假如我把柯向南调离的话，不管是梁处长还是满江南上，今后我们单位都会有两位副主任全力支持我，如今的格局就不会发生改变。
对，何省长就是在暗示我这一点。这下，我顿时完全地明白了。
很明显，她暗示我的原因在于几个方面：一是我对她的大力支持，二是她清楚我和黄省长的关系，还有就是她相信我肯定能过很快明白她对我的这种暗示。前面她就已经对我说过了一句话都说小冯很聪明，现在我知道了，你的反应确实很快。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罗书记从未找过我，按照道理来讲，这毕竟涉及到人事上安排，而且阮婕也有那样的意图，那么他作为省教育工委的书记就完全应该给我打招呼才是。可是他却偏偏没有。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还有就是，这次阮婕到北京后也只是简单地对我谈了一下此事。而且更奇怪的是，冷主任竟然也没有和我谈及到此事。我觉得这件事情最可能的情况就是：阮婕基本上是被确定下来了，不过阮婕担心今后不好与我相处，所以才那样轻飘飘地来和我打了个招呼。
所以我不禁就想，假如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今后我们省招办的班子里面就会有两个人和我对着干了，一是柯向南，还有就是阮婕。这样的话今后我的工作将如何开展？
正因为如此，何省长才来暗示了我：最好是把目前其中的一个调离开，然后再安插一个自己的人，不管是梁处长还是满主任都行。
“我和省教委的同志商量一下后再说。”何省长是这样对我说的。现在我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让我去找林育。
我和林育之间的关系很大人都知道，只不过很多人并不知道我们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罢了。不管我和林育是什么关系，作为副省长来讲，她是不可能在我面前点明的，级别越高的领导往往就越是喜欢采用暗示的方式。
何省长是一位女性领导，我发现她的工作方法有着女性特有的细腻。比如，她为了让我同意拿出那一千万去支持她的工作，所以她先期让我把这次北京之行的账目拿去让她签字，这其实是她首先给了我一个大大的人情。女性领导不像男性领导那样作风霸道，她总有一种人情化的一面。
我回到办公室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林育打电话，“姐，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她问我道：“你回来了？”
我回答说：“嗯。回来两天了。北京的事情办得很顺利，回来后就一直在给领导汇报工作。”
她笑道：“你没有必要对我说得这么清楚。我不会责怪你回来后没有马上给我打电话。”
我也笑，“姐，那你说，我什么时候来找你？”
她说：“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下班后你开车到我家门口来接我。我们去郊外吃鱼。”
我连声答应着，心里在想道：最近她又找到一处什么好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