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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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梁主任拿着江南美院的退档单到我这里，当我看到那份名单上骇然地有着那位考生名字的时候，我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我沉声地问梁主任：“你没有把那样的意思告诉对方吗？”
他点头道：“都说了，可是江南美院的招办主任说他也没有办法。如果他录取了这位考生的话，回去后马上就得被撤职。”
我顿时气极反笑，拿着手上的退档单不住地晃动，“他们还真的做得出来！梁主任，这样，现在距离提前批次录取结束的时间还有两天。。。。。他们倒好，这么快就录取完了，倒是很简单、快捷。这样，你先把他们的录取结果暂时放一下，不到最后一天先不忙签字。今天晚上你帮我请一下住在这里的他们的分管校长和招办主任吃顿饭吧，我亲自去和他们讲。”[
他苦笑着说：“冯主任，没有用处的。副校长在这样的事情上一样说了不算数。”
我很是不满地道：“你把人给我请来了后再说。就在一号雅间里面，菜品的规格高一点。对了，你把阮主任也叫来，她毕竟以前是省教委的办公室主任，你让她早一些到这里来，就说我有事情找她。哎！其实我也不想把事情搞大，尽量想办法私底下解决此事吧。我也是没办法，领导吩咐的事情。。。。。。就这样吧，你安排好了通知我。”
他也苦笑着摇头，然后离开。
其实我心里清楚，梁主任的这个摇头与我的意思不一样，我是奈，而他是没有信心。
我吩咐他通知阮婕来的目的其实主要还是想进一步摸清楚美院方面的情况，我心里确实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大，上次高楼市的事情至今让我心有余悸。而且林育最近也特地吩咐过我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
下午的时候阮婕到我在这录取场里面的办公室来了，我发现她似乎消瘦了一些，“冯主任，你找我？”
我看着她，问：“最近很忙吗？怎么都瘦了？”
她笑道：“还不是为了那个项目闹的？你亲自出面和两边签了合同，接下来那么多手续都得一一去办。老主任的年龄大了，我不好意思让他老人家去跑，所以就只得自己去了。不过正好，我还正想减肥呢。”
我曾经听说过一种说法：减肥是所有女人永远的话题和追求。其实阮婕的体型一直以来都是正好合适的，至少我这样认为，可是他却依然觉得自己需要减肥。我不禁在心里暗暗地笑。不过我不想再和她讨论这个问题，我即刻问她道：“美院方面你熟不熟？今年我有个考生，刚刚上了他们的线，结果梁主任出面去找了他们，但是他们竟然不给面子，把这位考生的档案给退了！”
她顿时就笑了起来，“美院那里就是这样的。他们那陈院长简直就是一四季豆——油盐不浸。没办法。”
我看着她，心里还是觉得她稍微胖些的时候更好看，“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摇头，“这个人就是那样的。没办法。以前教委召开全省高校校长会议，每次他都要在会上和省教委的领导当面唱反调，根本就不给别人面子。”
我顿时讶然，“难道他不是这地球上的人不成？”
她顿时笑了起来，“人家是全国知名的画家，一幅画得拍卖几百上千万的人民币。而且据说他本来就不想当这个院长，所以他才什么都不在乎。”
听她这样一讲我反倒不大相信了，“他的画那么值钱，这说明他觉得自己有底气，有依仗。他不是不愿意给人面子，而是他不屑给，因为他把自己看得太高。呵呵，我还以为他真的能够做到欲则刚呢。算了，晚上我请了他们副院长和招办主任吃了饭后再说吧。你也留下来吃顿饭，最近你辛苦了，一会儿我单独敬你一杯酒。”
她的脸红了一下，随即朝我嫣然一笑，“有你这句话就可以了。”
她的这一笑顿时如鲜花般在绽放，漂亮得让人心颤。我急忙地敛住了自己的心神，“对了阮婕，还有一件事情，酒楼正在装修，最近我没有空去看那地方，你让你妹妹抽空的时候去看看吧，先熟悉一下情况，其实也不需要她做什么的，因为我把设计和装修都一起承包给了那家公司。”
她很高兴的样子，“那，我们今天吃了晚饭后一起去看看好吗？”
我想了想，随即点头。[
梁主任完全按照我的吩咐安排好了晚餐，桌上以高档海鲜为主，配以高档红酒。如今我们江南吃海鲜早已经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了，空运让各种商业变得便捷、发达起来，沿海刚刚从海里捞上来的各种海鲜只需要几个小时就可以到达我们江南的餐桌上。当然，也有商家早就进货后自己喂养着的，不过价格就不大一样了。
美院分管招生工作的副校长大约四十来岁年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头发梳得流光，白色短袖衬衣让他的皮肤更加显白，除了瘦瘦的身材之外，他几乎没有一点艺术家的气质。他们的招办主任是一位年轻小伙子，个子不高，看上去很活泼。
我和这两位分别握手后就请他们坐下，我自己坐了主位。梁主任和阮婕和这位副校长很熟悉的样子，一见面就开始谈笑风生起来。
一开始我什么都没有讲，因为我希望这件事情能够由这位副校长自己讲出来最好。而且我相信梁主任已经告诉了他今天我请客的目的和意图，否则的话梁主任就不是一位合格的副职。
我开始端杯说：“一直以来都想认识一下美院的领导们，可是这样的机会太少了。今天是一次不错的机会，校长同志很给我这个面子，我不胜感激。”
副校长笑道：“冯主任太客气了。今年的招生工作安排得比以往时候的都要好，包括办公条件、吃住行等都比往年的好。早就听说冯主任年轻有为，这次我可算是见识了。”
我“呵呵”地笑，“客气了。来，我们干杯。”
看得出来，这位副校长还应该是属于社会中人，因为他不但很会说话，而且也善于对外交往，他的一言一行都透出一种老江湖的味道。
果然，当我们喝下第一杯酒后他就说到了那件事情上面了，“冯主任，我们觉得很抱歉，你的事情不是我们不办，而是不能办。我们陈校长那个人就是那样的脾气和风格，他规定的事情没有人敢去改变，包括我这位副校长也是一样。所以，这件事情还得请你多多谅解才是啊。不过我个人倒是很愿意交冯主任这个朋友，不知道冯主任给不给我这个面子呢？”
我不禁在心里苦笑：这位副院长还真是一个滑头，这下倒好，他一句话就把我的事情给得干干净净，现在反而还要我给他面子。他这完全是把稳住了我不会当着这几个人的面扫他的脸面才说出口的话，而且他也观察到了我这个人最起码的性格了。
我当然不会扫他这个面子。我“呵呵”地笑着说：“我们见面了就是朋友了。这不存在什么给不给面子的问题吧？”
他大笑，随即朝我举杯，“冯主任真是爽快人！”
我今天可不是来和他交朋友的，所以我喝下了酒后就说道：“这次的这件事情是我的领导吩咐下来让我办的，我也是没办法。你们因为各种原因退档了，我也理解。毕竟每个高校的情况不一样嘛。校长同志，还有这位招办主任同志，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单独给你们追加一个计划指标，请你们作为特殊情况帮我把这个人解决了行不行？这样一来就不占你们原有的指标了，你们在陈校长那里也好说话。( 。om纯文字)”
这是我经过仔细考虑后才想出的一个折中的办法。对于我这位省招办主任来讲，单独给某所高校拿出一个计划来本来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考虑到每年有那么多领导和熟人的关系，所以我们省招办总是会在手上存放一小部分指标计划作为应对特殊情况的。不过这样的指标只能是我签字才可以拿到。
副校长即刻去问他的招办主任，“你看呢？”
招办主任摇头说：“可能还是不可以。陈校长就给我们规定了一个原则，从高到低录取。即使现在冯主任给我们追加一个指标，我们也只能选择落榜的分数高的那位考生。这是陈校长制定的原则，我们不敢违背啊。冯主任，您看。。。。。”
我心里顿时就生气了，“这个指标又不占你们本身的名额，我单独拿出来解决一个上了线的考生也不行？你们搞美术的应该是发散性思维，应该具有充分的想象力才是吧？怎么变得这么机械？”
副校长也说：“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吗？就是省招办专门为某个考生追加计划的事情？”
那位招办主任说：“有过这样的情况，去年何省长也单独拿了一个计划来，结果还是没有解决好她的那个人。”
副校长苦笑着对我说道：“冯主任，这。。。。。。不好意思。”
我顿时哭笑不得，即刻去和他喝了。
这时候阮婕忽然问了一句：“今年你们学校在省内一共招收多少学生？”[
那位招办主任说：“今年省内的指标是三十名。加上其它省市自治区一共两百人。这是本科部分，专科还有三百人左右。”
阮婕笑着说道：“我们江南省内三十个名额，也就是说，落榜的是六个人，那么冯主任的这个人排在落榜考生里面的第几位啊？”
招办主任疑惑地看着她，随即回答道：“这个考生的专业成绩考得不大好，他排在落榜考生里面的第四位。”
阮婕笑道：“这不就得了？冯主任，你给他们四个指标。这一下不就全部解决了？”
我顿时大吃一惊，“四个指标？！我手上的指标可不多，一下子就给美院四个指标，后边的日子我还过不过了？”
梁主任点头道：“我倒是觉得阮主任的这个办法不错。这样吧，如果美院方面同意通过这样的方式解决的话，我们可以想办法拿出这四个指标来。”随即，他将嘴唇递到我耳边，低声地对我说道：“冯主任，下来后我找国家招办再要几个指标就是。问题不大。”
听他这样一讲，我刚才的那种心痛感顿时就没有了，“好吧，我同意这样。不过，如果在这样的条件下你们还是觉得不可以的话，这也太不近情理了吧？”
那位副校长说：“冯主任，这样，你等等，我去打个电话。”
我心里不禁苦笑：这位副校长当得也够窝囊的了。不过我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那个想法：美院的那位陈校长如此专权，他不可能是属于那种特别讲原则的人。
一会儿后副校长回来了，“陈校长说他原则上同意。”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因此，我心里更加确信一点：很多事情不是不可能，而是我们在很多时候没有找到一种合理的途径和渠道。一把钥匙开一把锁，钥匙找对了，那把锁也就自然可以被顺利打开了。
吃完饭后我让小隋把车钥匙给我，然后我开车和阮婕一起去接她妹妹。
在一处小区的门口处接到了她，我一见之下顿时就惊呆了。有人说真正的美女是不能用语言形容的，此刻我完全相信了这一点。
她给我的第一眼便有惊为天人的感觉，特别是她展颜的时候简直让人感觉到有一种百花盛开的美妙。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有多少感觉，当时阮婕在给她打电话，“黑色的越野车，车牌号是。。。。。。我看到你了。对，就是这里，我们停在路边等你。”
我朝着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阮婕的目光看去，只见远远地有一个身材修长、曼妙的女孩子正在朝着我们的方向跑来。她渐渐地在跑近，很快就到了我的车头处，她看了一眼车牌后才跑到副驾驶处的位置，娇喘着在轻笑，“姐，刚才我看不见你。”
她的声音吐语如珠般，既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
这时候我才看清楚了她，只见她长发如瀑，眉如翠羽，口如含贝，肌肤似雪般容色绝丽，她的美令人不可逼视。随即又向她细望了几眼，见她娇憨顽皮、双颊晕红，容色清丽中带着一种高雅。我顿时惊讶：想不到阮婕的妹妹竟会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俊极俦的模样。
阮婕似乎是故意要让我多看她几眼似的，因为她是过了好一会儿后才对她妹妹说道：“上车吧。真真，看你跑的，都出汗了。”
这女孩子笑着去拉开了越野车后座的车门，即刻上车。我顿时就闻到了她带上车里面来的一种如兰花似的幽香气味。
“真真，这是我领导，我给你讲过的冯主任。冯主任，这是我妹妹，我叔叔的女儿，她叫阮真真，真假的真。”阮婕这时候介绍道。
毕竟我曾经经历过了那么多的女人，所以我早已经恢复到了镇定的状态。我侧身去微笑着对她说道：“你好。”
阮真真轻笑道：“冯主任好！听我姐说你是她领导，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老头子呢，想不到竟然这么年轻。”
阮婕也笑，“而且还很帅。”
我苦笑着说道：“帅什么啊？我都是孩子他爹了。老啦。”
阮婕笑着说：“帅与不帅和孩子他爹有什么关系？”
后面的阮真真也笑道：“就是。”
我急忙咳嗽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因为我发现自己的话确实有问题。“这个。。。。。。真真是吧？你一直在做服装生意吗？对酒楼的管理熟不熟悉？”
她在后边回答道：“冯主任，我从来没有做过饮食行业呢。怎么办？”
阮婕说：“以前又豆腐西施，她往那里一站，豆腐很快就卖完了。这酒楼里面有你在，生意差不了。”
阮真真轻轻去打了一下阮婕，“姐，你好讨厌！”
我说道：“阮婕的话倒是有些道理，不过我需要的是一位管理人员，而不是领班小姐。当然，如果真真愿意天天去陪客人们喝酒的话也可以，不过那样的话，要不了多久身体就会垮下去的。酒楼最关键的是管理，还有就是要不断出新菜品。”
阮婕说道：“这倒是。刚才我可是开玩笑的。冯主任，那你说怎么办？”
我想了想后说道：“这样吧，如今这酒楼还在装修，距离开业的时间还有一段。真真先去我另外一家酒楼实习一下吧，反正这家新酒楼今后的主打菜品还是那边的。不过真真，你那服装店可能就不能开了啊，你舍得吗？”
她笑着回答我道：“还是开着吧，不需要我自己管理的。我可以请一个人。”
我很是诧异，“请一个人？那你怎么控制财务？”
她笑着回答道：“很简单啊，我给请来的人每一样服装的底价，到时候我用这样的价格和她结算就是了。”
我想不到事情竟然如此简单，“那，你那服装店一个月可以赚多少钱啊？”
她笑着回答我道：“不多，也就是五六千块吧。比上班好多了。”
我也笑：“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