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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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瑶在一个小时后来了。
母亲看见她很高兴,“晚上就在家里吃饭吧,我多做几个菜。”
我急忙地道:“妈,晚上我们要出去吃饭。我一个朋友才开了一家酒楼,据说很不错。我已经答应了人家晚上去她那里吃饭。”
其实我的这句话是对童瑶讲的。随即我就对童瑶说道:“晚上我们一起去吧,叫上方强。”[
她点头,“好吧。”
母亲顿时不大高兴起来,“在家里吃不好吗?外边的饭菜加了很多的味精,经常吃会把口味吃坏的。”
其实我知道母亲是希望家里有一种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时候的那种氛围,我心里顿时有些惭愧,“妈,明天我哪里都不去,就在家里吃饭好了。”
母亲还在唠叨,我苦笑着对童瑶说道:“走吧,我们去露台上坐坐。我已经泡好了茶。”
孩子看到童瑶后也很高兴。这孩子就是个人来疯,只要家里来了客人就会变得特别的高兴。现在的孩子都太孤独了,没有同龄的孩子在一起玩,所以纠缠客人也就成了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我知道今天童瑶可能是要来和我说什么事情,所以就不让孩子再和我们一起去到露台。我让保姆带着孩子去外边玩。
“别走远了。注意车。”我吩咐了保姆一句。
孩子本来不高兴的,现在听我说可以去外边玩,顿时就欢呼雀跃起来。
在露台上我和童瑶一起坐下,我给她倒了一杯茶。
我和她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在经历了父亲的事情后的现在,我感觉到我们之间有了一种尴尬与刻意的客气。
在电话里面我们之间的这种尴尬和客气不是那么厉害,因为距离淡化了它。
童瑶喝了一口茶,然后终于说话了,“冯笑,你爸爸的事情,我很抱歉。”
我急忙地道:“我们别说那件事情了,好吗?那件事情不怪你。当时是我心情不好,不该因为那件事情责怪你。”
她微微地摇头道:“冯笑,我这个人就是那种性格。大大咧咧的,主要是一直把你当成了朋友在看待,所以在你面前的时候总是没有任何的顾忌。当时确实是我太任性了些,而且也显得太霸道了。可是冯笑,你知道吗?当时我确实很担心,担心你会因为那件事情误入歧途而影响到你的事业。可是你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很犟,一旦被你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劝说你回头。”
我却不想再去说那些已经过去了的事情,“童瑶,我们不说这个了。好吗?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方强结婚啊?你和他的年龄都不小了,还是早些把事情办了吧。”
她摇头,“我和他说好了,必须等我们以前一起办的那个案子完全地水落石出后再考虑这件事情。”
我顿时就笑,“你还说我犟,我看你比我更犟呢。要是那个案子一直不能水落石出的话,难道你们就不结婚?结婚和破案没什么直接的关系嘛。战争年代的时候很多人也讲,革命没有取得成功就坚决不结婚。可是后来呢?还不是有那么多人结婚了?这样的事情说说可以,也可以算是一种自我鼓励,但是事情的发展往往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假如那个案子十年不能水落石出的话,难道你们也要一直等下去?童瑶,我以前是搞妇产科的,曾经看到过不少的女性因为年龄太大而生育困难。你妈妈也那么替你的婚事着急,你还是不要再等了吧。”
她即刻就笑了起来,“我好像被你说动了呢。”
其实我的心里有一种苦涩的滋味,这是她不知道的。我说道:“既然你觉得我说得有道理,那就不要再等了。”[
她看着我,“那么,你呢?现在你可是当领导的人了,总不能再像这样过下去吧?对于你目前的身份来说,婚姻可是你的大事。其实以前我虽然经常说你在个人问题上太过随意的事情,但是我心里是理解你的,毕竟你是单身男人,而且还这么年轻。但是这也不是你继续那样下去的理由啊?组织上不一定会像我们常人那样去想问题。冯笑,我觉得吧,你最好还是早些找个合适的人结婚算了。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
我摇头道:“合适?这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啊。童瑶,我的两次婚姻你都是知道的,你说,一个男人在经历了这样的两次婚姻之后,内心里面的那种内疚是法消失的,而且对婚姻也会有着一种恐惧。除非是能够遇到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可是,我真正喜欢的人却不喜欢我,所以合适也就只是相对的了。可是我不想将就,因为我害怕再次遭遇因为婚姻带来的痛苦。”
她的脸顿时红了。她完全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其实我这何尝不是又一次在向她表达自己的情感呢?
一个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虽然明明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内心里面的那种希望总是会不住升起的,而且总是会这样对自己说:试一次吧,说不定这次她就改变了主意了呢。
她的脸更红了,而且她看我的眼神里面有一种特别的温柔,“冯笑,这天底下漂亮懂事的女人很多,其中适合你的也应该不少。我知道自己,我真的对你不合适。首先是我的性格,作为朋友或许你可以原谅我的一切,但是作为妻子的话我们不会维持得太长久。两个人在一起变得亲近熟悉起来后就会相互把对方的缺点放大,而对对方缺点的容忍程度却会降低。我的性格是法改变的了,你何尝又不是如此?其次,我真的法接受你的过去,你过去的生活太混乱了,每当我想起你曾经和那么多女人有关系的事情我就法忍受。冯笑,作为朋友,我可以接受你的过去,但是如果作为妻子的话,我真的不能接受。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再一次彻底失望。我点头道:“是的,我理解。所以我这辈子就只好这样一个人过下去了,因为我相信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接受我的过去的。除非是这个女人本身也有过和我同样的经历。但是那样的女人我又不能接受。也许你会觉得我很奇怪,是一种对女性的不公平,但是我的心里就是这样的,而且法改变。”
她轻声地说道:“我知道。。。。。。冯笑,我们今天不说这件事情了。好吗?”
我苦笑着摇头道:“好吧,不说了。这样的事情其实说起来一点意思也没有,因为说了数次,说了再长的时间都是没有作用的。不过童瑶,现在我不像以前那样了,我学会了克制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样在个人生活上太随意。这不是因为其它,主要是我觉得其实有些事情也没有什么意思。算了,不说这个了。童瑶,你今天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讲吗?”
她摇头,“方强对我说他和你见了面,他还对我讲,说你现在的变化很大。。。。。。”说到这里,她不禁就笑,“他说你现在很有当领导的派头。我怎么没有觉得啊?我觉得你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嘛。”
我也笑,“那是在地方上,我和他是在上江市公安局里面见的面,后来他又到了我办公室一趟。也许在那样的环境中我不知不觉就变得比较严肃起来了吧?”
她笑着点头道:“可能吧。不过他还说,你现在学会了一种本事,就是逻辑理。他说你真的很厉害,对案情分析的准确性简直不像是外行。冯笑,我倒是奇怪了,你怎么会忽然就这么厉害起来了呢?”
我笑着说道:“也许是受到了你的影响吧?”
她顿时就瞪了我一眼,“我对你有什么影响?在这方面我可不行。我觉得吧,这件事情倒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本来就有这样的潜质,只不过以前你处于混混沌沌的状态,而如今你成了领导,所以就有了一种责任和自信,这样的能力也就因此而被显现出来了。冯笑,你觉得是这样的吗?”
我点头道:“也许吧。”
她又说道:“其实一个人的自信非常重要。任何一个成功的人都是非常自信的,而自信却是激发出一个人潜能的必须条件。我记得有一位名人说过这样的一句话:相信自己是有才华的人才,才对人类最有益。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限的潜能,我们之所以没有领略到它的威力,那是因为它还在沉睡。而我们人所具备的强大自信,疑正是激发出这穷力量的源泉。还有,莎士比亚也曾说过:一个人的心灵如果受到鼓舞,即使器官已经萎,也会从沉沉的麻痹中振作起来,重新开始活动,像蜕了皮的蛇一样获得新生的力量。人的潜能发挥作用的关键就在于其能否被激发出来。很多时候我们并不欠缺干好某项工作的能力,而是缺少敢想敢干的自信和魄力。我们一旦拥有了自信,那些前进的动力和开拓创新的潜力就能被激发出来。相反,假若一个人做事情前怕狼后怕虎,总认为自己这不行那也不行, 总是一味的自我否定,不敢去尝试,那么他永远都不会有进步的机会,他的潜能只能永远处于沉睡状态。冯笑,你说是吧?”
我点头道:“是这样。心理学上就有这么一则经典案例:一位著名的心理学家来到一所大学进行他的实验。他从其中一个班的大学生中挑选出一个最愚笨、最不招人喜欢的姑娘,并要求她的同学们改变以往对她的看法。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大家都争先恐后地照顾这位姑娘,向她献殷勤,陪她回家,大家打心里认定她是位漂亮聪慧的姑娘。结果怎么样呢?不到一年,这位姑娘变得落落大方,举止也与从前判若两人。她越来越优秀,后来做出了不小的成绩。所以很显然,这个案例中的那位姑娘并没有变成另一个人,然而在她身上却展现出了我们每一个人都蕴含的潜质。这种美只有在我们自己相信自己、身边的所有人也都相信我们的时候才会展现出来。我们由此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信心能够创造奇迹。然而,自信并不是与生俱来的,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其实我们很多现代人的自信感是很低的,尤其是在经过一番生活的磨砺,尝试到一些生活的苦辣酸甜后,有人就自暴自弃、一蹶不振起来。还有人竟然通过自己贬低自己来预防生活的失败。他们的理由是这样的:信心有时是一种很危险的东西,越是有信心,往往就越容易碰壁, 越容易成为众矢之的,所以人最好是夹着尾巴过日子。还有的人,从小就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因为大人们总是这样训斥他们:你这个笨蛋,什么都做不好,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出息!长辈的这些话对他们来说其实就是一种消极的心理暗示。时间久了,他们反而会这样宽慰自己:反正我从小就是一个笨蛋,也不会干出什么有出息的事业,我是不可以异想天开的。这其实也是我们中国式教育的特色吧?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强者不一定就是胜利者;但是,胜利一定是属于有自信的人。只有自信才让一切变得有可能。”
她点头。
我继续地道:“我们每一个人只要对自己充满自信心,就有可能战胜困难而获得成功。这并不是空口胡说,而是德国精神学专家林德曼用亲身实验证明了的。林德曼认为,一个人只要对自己持有信心,就能保持精神和肌体的健康。当时,德国举国上下都十分关注独舟横渡大西洋的悲壮冒险,已经有一百多名勇士相继驾舟,均以失败而告终,人生还。林德曼断,这些遇难者首先不是从肉体上败下来的,主要是死于精神崩溃、恐慌与绝望。为了验证自己的这个观点,他选择了亲自进行实验。于是,林德曼就出发了。他独自驾着一艘小船驶进了万顷波涛的大西洋,他知道自己在进行一项史上从未有过的心理学实验,并做好了牺牲自己生命的准备。在航行的过程中,林德曼博士遇到了意料不到的困难,多次濒临死亡,他眼前甚至出现了幻觉,运动感觉也处于麻木状态,有时真的有绝望的感觉。但只要这个念头一升起,他马上就大声自责:懦夫,你想重蹈覆辙,葬身鱼腹吗?不,我一定能成功!有了这般的自信,最后的结果是怎样的呢?他成功了 !的确,自信可以产生巨大的精神力量,可以激发身体内那沉沉睡着的巨大潜能。其实吧,我这个人在以前是没有多少自信的,主要是后来自己从事了行政工作,而且一下子就被放到了最重要的位子上,所以我不得不强迫自己努力去做好每一件事情,而我的自信也就在这个不断做好每一件事情的过程中建立起来了。”
她顿时就笑,“听你说的这些话,这就已经说明了你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了。”
我摇头道:“不,童瑶,其实你比我更自信。你现在连警察都不是了,但是却依然对自己曾经经手的案子那么关心,而且还在继续努力去破案。这非常了不起。我经常在想,如果我和你一样的话,可能早就放弃了。所以这也是我钦佩你的地方之一。”
她歪着头,笑着问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还有很多了不起的地方都值得你钦佩?这才是之一?你说来我听听,我最喜欢别人表扬我了。”
我顿时大笑。“你呀,怎么一点没变?”[
她也笑了起来。
此刻,我发现我们之间曾经存在着的那种隔阂才真正地完全地消除了。我们之间的友谊这才真正地回复到了从前。
随后她对我说道:“冯笑,我今天想麻烦你一件事情。”
我的心情很愉快,“说吧。只要是我能够办到的。”
她看着我,“我希望你能够有时间重新去回忆那天孙露露和你一起会省城的过程,然后再次分析一下后来童阳西被孙露露误伤的各的种可能。其实你以前对我讲过你的看法,那时候你就已经表现出了一部分的逻辑理能力了。只不过当时你还不会运用自己这方面的能力罢了。冯笑,现在你有了自信,而且这方面的能力也和以前相比不可同日而语了,所以我恳求你再分析一下当时最可能的案情情况。那件事情你也算是亲自经历者,站在你的角度去分析的话可能更接近事情的真相。冯笑,这几年来我心里最痛苦的就是童阳西的死亡了,当时是我让他进入到江南集团里面去的,可是他却因此身遭不测。所以我发誓要破了这个案子,否则的话我这一生都不会心安的。”
我摇头道:“童瑶,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正因为我当时亲历了这件事情,所以我的思维才可能因此打不开。这次上江市的那个案子,我之所以头脑会那么清楚,其实其中还有一个根本的原因就是我是处于旁观者的位置。这就如同医生不愿意替自己的亲人开刀一样,因为在那样的情况下不能做到心如止水。所以童瑶,这件事情我可能做不到。”
她看着我,“冯笑,你可以的。你不是很有自信吗?在这件事情上只要你有自信的话,我相信你也是可以破解其中的关键之处的。前面我们不是说了吗?自信很重要,你在其它事情上那么有自信,在这件事情上你也一定可以的。”
我依然摇头道:“自信这东西不是说有就有的,也不仅仅是通过自我催眠就可以达到目的的。不过我也一直在想,那件事情最关键的有两个问题,一是孙露露在她母亲那里好好的,怎么就忽然想起要回自己的家里去了呢?第二,她怎么可能会把童阳西看成是小偷?童阳西是她丈夫啊?两个人肯定有一个搏斗的过程吧?即使没有哪个过程,至少童阳西是清醒的吧?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应该提醒孙露露才是。怎么就那样被她给砍死了呢?这说不过去。”
她点头道:“是啊。”
我沉思了一会儿,心里忽然一动,随即对她说道:“童瑶,你想过没有?或许我们一直以来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也许事情本来很简单,只不过是因为事情太诡异,所以才使得我们的思维陷入到了复杂里面去了。也许真正的凶手就是为了让我们陷入这样的状况里面去,从而把案情搞得更加扑朔迷离。”
她的嘴唇和眉毛顿时就跳动了一下,“冯笑,你快说说,你觉得有哪种可能?”
我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痛苦地道:“我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太过诡异了,诡异得有些不符常规。所以刚才才会忽然那样去想。”
她即刻站了起来,来到我身后,“来,我帮你揉揉,你慢慢想。”
在她的手到达我两侧太阳穴的那一瞬间,我顿时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颤栗了一下,那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啊。。。。。。。我急忙将她的手拿开,“童瑶,别这样。我,我。。。。。。你这样只能让我的心里更乱。”
她的手离开了我的头部,我听到她在我身后轻声地说道:“对不起。。。。。。”
我看了看时间,“走吧。我们去吃饭。对了,你给方强打个电话。”
随即我就站了起来,但是却忽然发现她正在痴痴地看着我,我有些奇怪,“童瑶,你怎么了?”
她的眼神即刻离开了我,嘴里却在问我道:“冯笑,你心里真的还那么在乎我吗?”
我苦笑着说道:“在乎又有什么用?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滥情之人。”
她微微地摇头,随后才说道:“走吧。我们去吃饭。不用叫方强了,他今天不在省城。”
我随口就问了一句:“他去哪里了?”
她回答我道:“他去广州了。最近发生的一个案子牵涉到了广州那边的事情,估计是流窜作案。他去那边了解情况去了。”
我点头,“那行。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