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她吻的,不是他(2 / 2)
毛婷酸涩的扯了扯嘴角,白皙的指尖滑过画中那名温柔优雅的男子,她的睫毛颤了颤,满目泪水充盈,提起毛笔,轻启薄唇:“十里长亭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她一边写一边念着,是念给自己听,也像是在念给另一个世界的哥哥听。
毛婷放下笔,就这么抱着画卷,无力的靠着墙跌倒在地。
此时才发现,整间屋子四处是散落的酒瓶,整间寝宫都散发着酒香之气,宫女仆人早已经被人清了出去,多少天了,她呆在寝宫里多少天没有出去了,她醉了又醒来,醒来又醉了,醉醉醒醒之间,前来拜访的人早被沐清给推了回去。
她拿过身边的酒瓶,没有倒在杯子里,直接用嘴壶灌了下去。烈酒自她的喉咙缓缓流入五脏肺腑,喉间一阵火辣辣的疼,她会喝红酒会啤酒鸡尾酒,唯独不会喝的就是白酒,不过这几天下来,白酒下肚,自己也把它当水来喝了。
喝着喝着,毛婷的视线便开始模糊了起来,脑袋晕乎乎的。
她的眼皮很沉重,很沉重,沉重到睡了过去。
门“吱呀”一声打开,走进一个俊美清秀的男子,他的面容白皙如玉,目光轻柔却带着几丝小心翼翼,他看着满地狼藉的酒瓶,做着这几日日日都做的事情,他轻轻的从她的怀里抽出画卷放在桌上,吃力的抱起她,一步一步的向床边走去,笨拙的将她放在床上,本就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因为缺少锻炼,才短短几步,就让他气喘吁吁。
他看着她,眸子里满身心疼,这几日,她日日喝酒,她知道欧阳耀和她一定出了什么事情,而欧阳耀也是闷在房里不愿意出来,他想让她不要这么难过,却除了每天把她抱在床上以免着凉以外,根本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帮助到她。
他坐在床边伸出纤长的手指滑过她绝美的侧脸,她是那么美好,却又那么遥不可及,明明离自己很近,却感觉离她……好遥远。
她的眉毛细细的,是很好看的柳叶眉,睫毛又黑又长,就在沐清肆无忌惮的看着毛婷的时候,床上人儿的睫毛却突然动了动,轻轻睁开了一双如潋水般的双瞳,她坐起身,头脑晕乎乎的,带着迷惘的神色看着他,这一看不要紧,一看便让沐清慌了神,走也不是,躲也不是,他着急的向后退了一步,一只秀美细长的手伸了过来,直直的握上他的手臂,一个用力将他拉了过去。
手无缚鸡之力的沐清便被毛婷“砰”的一声拉到了床上,沐清惊慌失措,犹如受了惊的小鸟般想要起身,女子温软的身体便压了下来,她的手撑在他的双臂两侧,静静的看着他,眼里眸光潋滟,她的目光深情而又迷恋,让沐清的呼吸猛的一窒,心脏似乎都快要跳了出来。
她一笑,百媚生花,竟生生的将整个金碧辉煌的宫殿给比了下去,让他的世界里只有她的笑意,再无其它。
“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呢,这不就见到了吗?”毛婷歪着头,一脸可爱的看着身下的哥哥,嘟了嘟嘴埋怨道。
沐清在急促的呼吸中不解的眨了眨眼睛,他每天都跟在她身后啊,怎么会说的像是生离死别一样呢?就在他来不及细想之时,女子却邪气的一笑,晶莹剔透的手指挑起他的下鄂,坏坏的喃喃:“知不知道我很想念你,其实,我一直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什么事?”他咽了咽唾沫,洁净的脸庞上布满了火烧云。
“就是……我一直想知道,亲一下你,会是什么味道。”话音刚落,她的唇便覆了下来,她的唇火热,他的唇清凉,两唇相接却是一种美妙的感受,她撬开他的唇,可惜她不会接吻,只是笨拙的用石头霸道的在他的口中索取,她不小心用牙齿嗑破了他的嘴皮,他吃痛的呻呤一声,他是在做什么?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推开她,而他却很不知廉耻的享受着这种如触电般酥麻的感受,要知道未婚男子爬上女子的床是不守贞洁毫无礼义廉耻的事情。
可是他却很可耻想让时间在这一刻停下来,让她的吻变成一种永恒。
可是……可是他不能这样,他和她还没有成亲,她现在是醉酒,要是她醒了,她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守礼教,从而看轻了自己?沐清心中一紧,不行,不能让她以为他是浪荡不守贞洁之人,想到这里,沐清赶紧卯足了劲,“砰”的一声将毛婷推到了床上,如惊弓之鸟般慌张的下了床,刚刚会不会太用力了?会不会伤到她?
沐清埋怨着自己下手太重,不过待他回头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担心实在有些多余,因为毛婷又是醉了过去,忽忽大睡,似乎是做了一个好梦,突然嘿嘿的笑了,那笑容像是自己窥觑了很久的宝贝终于被自己弄到手了一般的满足:“哥哥,原来你的味道这么好吃。”
她的笑容太过幸福,幸福到刺痛了沐清的眼,他面色一白,僵挺的声形放似被雷痛击,眼瞳中难掩自嘲之色,心被狠狠的一刺,痛的他落下了泪来,他终于明白,原来,她吻的,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