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亲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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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姐弟两蓝槿和蓝臻抱作一团,只愿叶青青平安无事尽早清醒,他们躲在角落观望时局,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时不时偷瞄狐君,生怕狐君注意他们。
狐君坐在床沿,他握着叶青青毫无知觉的右手,他的体温比正常人低很多,尤其是他的双手,但他为了叶青青将源源不断的真气集中向自己的左手,只为给她温暖。
他凝眸紧锁叶青青的惨白脸色,动也不动。
房间的气氛压抑,离狐君越近的地方那双无形讹人呼吸的手勒的越紧,令人透不过气,蓝氏姐弟二人压根不敢说话,墨影偶尔言语皆在分析叶青青身体状况乐观的一面。
良久,以狐君平静无波的声音打破空气中的凝重,他薄唇微启,“墨影,你师父现在什么地方?”
墨影当然明白狐君问这话是出于何意,“现在她的身体已经空了,和刚降生的孩童无二区别,就算你想帮她治愈右脸,她的身子也承受不住这个过程。”现如今的时间段找他师父无济于事。
“我再号脉。”
狐君起身离开床沿,脸色深沉的墨影上前把脉,大家屏住呼吸,无人大声说话,就连号脉过后都没人敢出声问话,蓝槿和蓝臻心如火烧焦急难耐,但他们能做的只有静静等待。
狐君望眼床榻上的人儿,转身走出房间,墨影紧随其后,房间恢复了如初的正常气压。
凉亭清风,两男子先后而立,一雪裳一墨袍,异常分明。
墨影眉头微皱,“叶青青情绪起伏过大,导致毒气极速外窜,使得她一夜暴瘦,她的身子已虚弱到极限。若想她活……”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只剩此法?”狐君缓缓转身,叶青青正是听到她和他赤身*疗伤才出现了这种糟糕的情况,现在让她和他继续坦诚相见,结果可想而知。
墨影的眉头已然舒展,他淡淡道:“你可以点晕她。”
狐君似笑非笑,“我也可以打晕你。”
墨影转身就走,“你还可以选择不救。”
银色面具下,狐君的凤眸深邃不明,眸低的漆黑暗暗涌动。
少说有三天的时间,在床上度过的叶青青基本属于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期间,有人为她换右脸纱布,喂她吃药喝水,她都意识知道,就连擦脸净身的时候,她出现本能排斥,蓝槿会出声说话以让她宽心。
睡梦中的叶青青眉头紧皱,苍白的小脸不过巴掌大小,深深的蝴蝶锁骨,丝毫看不出曾经圆圆的肉感,双眸紧逼,睫毛如两片蝴蝶翅膀轻轻抖动,每一次细微的动作牵引着人心为她揪起,仿佛只有曾经一半的身子,经暴瘦的皮肤褶痕魔涂抹了墨影研制的玉露大有好转,相信用不了多久,她的肌肤就会恢复紧致。
“李夫人?李夫人?”
蓝臻为叶青青掖好被子,他坐在床边的木凳上,试着轻唤叶青青。
他弯着背部,手臂撑在床沿双手摊开支着下巴,大眼睛一眨一眨注视昏睡中的叶青青,目光清澈,“我是可爱的蓝臻啊!你睁开眼看看蓝臻好吗?蓝臻好想你。”说话时眸中升起盈盈水光。
不管蓝臻说什么,叶青青最大的反映仍是卷长睫毛的轻轻颤动。
蓝臻对着叶青青说话足足有一个时辰,直到他喝水润口时上下嘴皮才得以停歇。他边喝水边观察叶青青,希望可以看到她睁开双眸,然而看着看着,他竟看入了神,忘记了咽水的动作。
之前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叶青青糟糕的身体状态上,未曾发现暴瘦后叶青青的巨大变化。
蓝臻的喉咙动了动,水漫过喉咙划入腹中,他呆呆的目光逐渐衍生痴迷……她是李夫人?怎么变得……好美……
蓝臻的目光不舍得从叶青青左脸颊离开,突然,一阵冷风刮来,掠过他的脸颊,他的皮肤被刮得发痛,紧接着一块布从他头顶落下,覆盖了他的整个脑袋,眼中美美的叶青青被遮挡,他的视野全然变成一片漆黑。
“尊上!”冷风中携来骇人的气压,尽管蓝臻看不到,但他还是知道谁出现了。
蓝臻当即起身站得笔直,抬手取拿脑袋上的布块,布块湿湿的、带着怪异的味道,这是什么布?
这时才见狐君从门外走进,他直走到床沿,坐在叶青青身边,看也不看蓝臻,“出去。”淡淡的声音却不容置疑。
“啊!尊上,这事擦桌子的臭布!呜呜……”蓝臻把头顶的布块从窗户丢出去,眼泪哇哇地诉委屈,“尊上,我发现李……唔唔唔!”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蓝槿从蓝臻身后捂住了他的嘴,咬牙低声一句,“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小小年纪就色眯眯盯着青青找死啊!”
蓝槿不给蓝臻辩解的机会,边说话边把蓝臻往屋外拖,很快没了两人的身影。
一袭白袍的狐君就坐在床沿,他垂眸看着叶青青头也不抬地朝房门方向拂动手臂,宽大飘逸的大袖下升起一阵风,将房门紧紧关合。
狐君沉默不语,可手里已有了动作,他修长的手慢条斯理的在腰际解自己的束衣腰带,不紧不慢,伴随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
白袍脱去,狐君放在一旁,现在的他只穿着一身里衣,他的唇角蓦然扬起极小的弧度,“青青,你喜欢我全脱还是半脱。”
若有旁人在还会以为狐君犯魔症在自言自语。
“别……”叶青青的有气无力的声音倏然响起,轻轻软软,比她平日里说话温柔了数十倍,“别、别……别脱。”她已经没血可吐了!
“既然醒了先吃些粥再用药。”狐君微微一笑,一身里衣,不着急穿外袍。
现在的叶青青张口说话已是勉勉强强,她躺在床上就如板上鱼肉,任人宰割,“等,李瑞呢?”此次和上一次不同,李瑞好像就没出现过。
“走了。”
“走了?!又走哪里去了?你是不是有让李瑞做什么了?”
狐君淡淡回了句,手里端着清粥,坐到叶青青身边,抬手勺了半匙粥欲送入叶青青的嘴里,但手伸到半路又收了回来,他定定的看着叶青青。
“躺着吃粥,会不舒服。”他的薄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狐君若有所思,并不受叶青青浑身散发的怨气的影响。
叶青青躺在床上,不能活动自如,就连侧头的幅度亦不能过大,以她由到上的角度看到狐君紧抿的唇,透着丝丝严肃,凝重异常,看得她心底发亮,情绪变得激动,“狐君,你要什么没有?何苦为难我一个村妇?或者说你究竟要什么,我……”
叶青青愈演愈烈的情绪,在她看到狐君放下清粥在床头的低柜,他修长的手已经搭在里衣内侧时硬生生冷冻了,她万分无奈,“君子动口不动手,咱能好好说话不?”李瑞八成已经不在这里了,他既为她不辞辛劳奔波,她怎能和另外一个男人不清不楚?这么威胁她有意思么?
她的情绪低落,心情复杂难语,她与李瑞已夫妻,尽管她不曾上过花轿、不曾有过红烛盖头,两人之间相依生活的亲情胜于一切。
叶青青变得沉默,她望着屋顶房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异常平静。
“我从未觉得自己是君子。”狐君的语气极轻,仿佛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好坏,是正是邪。
狐君淡淡说道,“胸口发痒,如何动口不动手?不放青青为我演示一遍?”
“……”叶青青眼角一抽,当她是傻子么?
不管她处于什么原因不畏他,现在的她,不想同他说话!
“青青你太年轻了。”狐君轻轻的叹气声传来,“你说你和要糖吃不给就哭的孩童有何区别?难道自己的身体还需要别人操心?”
叶青青咬牙,就是不肯开口。
须臾,她感受到狐君面具下的眼眸似要把她吸入眼中的漆黑,她磨了磨牙,已然破功,负气道:“那你就当我三岁小孩好了!”
今天的叶青青总算见到和李瑞好脾气不相上下的男人,若换做床边坐的人是她……啪的一声,碗丢在床头,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
“喂!喂,你……你做什么!”
叶青青抬手指都吃力,何况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抱她在怀,哪里力气挣扎?她只有嘴上抗议的权利,奈何全身无力,愤愤然的话语从嘴里说出全然变了味,犹如打情骂俏。
“喂三岁小孩吃粥。”狐君说得一本正经,眸光清明,不见任何揶揄。
现在的叶青青似羽毛一般轻,高大颀为的狐君把叶青青抱起简直轻而易举,他坐在床沿,他把她放在他的腿上,让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与手臂之间,身子侧斜,双腿弯曲,脚搭在床上。
叶青青总算知道什么叫作茧自缚,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喂粥,她怎么能习惯?吃粥就似吃毒药一般,紧张兮兮。
其实叶青青很清楚,她和狐君闹脾气是不理智的,或许激怒他的后果就是被他一巴掌拍死都说不定,所有纵然她有千般万种的不愿理,粥她吃了,药她也吃了,就如狐君所说身体是自己的,自己都不爱惜还能指望别人去?
狐君甚为狡猾,他知道叶青青坐在他怀中必定心不甘情不愿,他便在喂粥的时候说起李瑞的下落,叶青青躁动的心得以安抚,她的心思又被李瑞吸引去,不管喂粥还是喂药,她只负责张嘴咽下,整颗心都在关系李瑞的安慰,其他的事都排在第二位。
所以当你进屋看向床侧,就会发现这样一副和谐的画面。
高大优雅的男子把娇小玲珑的女子抱在怀中,他的白袍长袖遮挡了她大半的身子,她异常乖巧的张嘴吃粥,她在他怀里微微仰头凝视他许久许久,看出了神。
叶青青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狐君的话,她不知她在他怀里待了多久。
得知李瑞的下落,她该喜还是该忧?上次去了七天,但至少他知道目的地,可这回呢?漫无目的,唯有墨影说出的几个线索,何况路途漫长,凶险未知。
叶青青从狐君口中知晓,李瑞问过墨影她如何能健健康康,墨影的回答自然是治愈右脸,彻底摘除这个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隐患,李瑞傻傻的在她床边守了一夜,第二天就决定出发找四处云游的旋清老人。
叶青青恍然回神,她与狐君已然身处凉亭,她目光怔怔,若有所思,眸子明亮却无神,她靠着狐君,耳边是狐君强有力的心跳声,她的眼圈早已发红发热。
狐君就如同专属人肉椅,叶青青安静,他比她更安静,他目光平静,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有偶尔拂过的清风撩起他鬓角的长发,轻扬衣袂,这才可以看到叶青青蜷缩的身子。
过了多久?不知道,他和她的时间静止了,形成一副水墨画。
叶青青从来不是轻易流泪的女子,就算一夜之间一无所有,爱美的她变得奇丑无比,富裕的她变得穷得掉渣,整个世界变得陌生,她仍可以自信坚定的活下来。
叶青青眼里的水雾渐渐氤氲成泪珠,在眼眶闪动,她眉眼如画,眼角微微上调,不笑时已勾魂潋滟,此刻泪眼婆娑的她更牵引你的每根神经,心随她狠狠揪痛,痛恨那个令她生泪之人。
“别哭。”狐君温和的声音,似春寒料峭里那一抹低调的暖阳,轻轻安抚叶青青颤动的心。
叶青青眼中泪珠一直在打转,或许泪珠就这样藏于眼中,可狐君的话语掐死一根羽毛,落在天平一端,虽微乎其微,却改变了天平的平衡。
她左眼的泪珠就这么从眼眶流出,划过她苍白的脸颊,留下一道泪痕。
吧嗒——还带有她体温的泪珠落在狐君的手背瞬间变得冰凉。
狐君转过叶青青的身子,让她与他面对面,他微微发涩的大手掌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尖下巴,他的眼中只有叶青青一人,容不下其他景色,“我派人分三路寻旋清老人,李瑞只是在其中一路,他会没事的。”
叶青青微微一怔,发着近在咫尺的银面,虽狐君的话,他口鼻间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脸颊,痒痒的,越来越近。
狐君冰冷却又热如火烧的唇向在叶青青的泪痕,透着迷惑的磁性嗓音响起,唇角微微勾起,“青青我这么帮你,你要怎么谢我?”
他理所当然的讨厌报答。
叶青青发红的眼圈渐渐散去热度,她怔怔的看着狐君,还未反应过来他的亲吻。
她讷讷道:“大恩不言谢。”言语认真。
狐君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哑然失笑,愉悦的笑声从他的胸腔中散出,有着清溪漫过山涧的淙泠悦耳,似对叶青青不满又似自喃,“一句谢谢都没有么?”
“青青,答应我三个要求,我们之间的恩酬一笔勾销。”狐君粲然一笑,语速缓慢,有一抹引诱的味道。
叶青青目光炯炯,恢复了心神,反问:“什么要求?”
狐君微微勾唇,“你先答应我,我现在没想到,等想到就告诉你,可好?”
“不好!”叶青青想也不想当即果断拒绝,她警惕的拉开与狐君的距离,可人就在狐君怀里,两人之间能远到哪里去?
叶青青已经看到某男露出的狐狸尾巴,她嗅了嗅,好重的阴谋味。
听到叶青青的答案,狐君并不着急,他多得是耐心,“若为李瑞呢?这条路是他自己选得,本该就由他一人走下去。”
话音未落,叶青青不经大脑脱口就道:“好,我答应。三个要求就三个要求,我能做到的才行,你让我谋财害命,我可做不来的。”
叶青青态度变化之极大反差,让本意预料叶青青会答应的狐君仍感到丝丝意外,他敛眸,目光从叶青青身上离开,他微乎其微的叹气声传来。
叶青青撇撇嘴,全当没听到,吃亏上当的是她,他叹气个什么劲儿?
叶青青闭起双眼,坦然地靠在狐君怀中闭目养神,坦坦荡荡,问心无愧,何况她觉得极为疲惫,很快起了睡意。
待叶青青完全进入自然沉睡后,狐君才缓缓站起身,迈向叶青青的房间,头也不回地问道:“什么事?”犹如对空气问话。
“嘿嘿。”
躲在假山后的蓝槿自觉跟在狐君身后,一脸讨好,狗腿道:“尊上抱青青有些时候了,手臂僵吗?小得给你捶捶?”因知叶青青在狐君怀中睡熟,她有刻意压低声音。
叶青青的房间就在面前,狐君继续前行,蓝槿则停步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