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玉墨染出没,鸡鸭不留 !(2 / 2)
“……孟婆汤?你还真把自己当黑无常了么?”闻言,玉墨染忍不住轻轻抽了抽嘴角,用一种充满了怜悯的眼神看了夜一一眼,嘀咕了句。
“哼!”回应她的,自然是一声冷哼,还有,一个拽拽的背影。
“不过,风轻这只祸害,招蜂引蝶那也要招一些漂亮的蝴蝶才行啊!怎么招来了这么一只花蛾子?真是失败啊!”夜一的冷哼与无视,某人早已经司空见惯般,丝毫不会影响到她发表感慨的心情,玉墨染右手的玉扇轻点着左手的手心,一幅苦思冥想的样子,口中似自言自语般的感叹着。
“……”夜一直接是抽了抽嘴角,身形一闪,一阵风似的消失在阴森森的皇陵之中。
不过,花蛾子?还真的很适合那个有头无脑的女人!
“嗨呀——这个死小孩!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身后,玉墨染看着夜一那极速远去的背影,忍不住狠狠地抽了抽嘴角,低咒了一句。便欲转身离开皇陵,然,眼角的余光瞥见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轩辕文月,新月般的眼眸之中,闪过一道邪恶的光芒。
于是,玉墨染一个闪身,鬼魅般的出现在轩辕文月的身边,抬起脚,对着那张惨白一片的脸,毫不犹豫的招呼了过去,口中,还念念有词。
“你这个花蛾子,也不打一盆洗脚水照一照自己的尊容?还妄想着嫁给那个祸害?呸!真恶心!”
在狠狠地蹿了轩辕文月几脚之后,那人终于满意的吹了水手指,一个闪身,鬼魅般的消失在昏暗的皇陵之中。
皇陵幽幽,绿光鬼魅,一室静谧,徒留那两个昏迷不醒的人,横躺在那里。
皇陵之外,苍穹如墨,繁星似水。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如流星过境般朝着皇陵之外的浩渺天地飞掠而去,只余一缕清风纠缠着满眼月色,夜色,依旧安逸静美。
黑暗处,现出两双眼睛,看着那眨眼之间便已远去的两道身影,眼底,幽光明灭不定。
一双漆黑如墨,闪烁着幽冷阴暗的光芒,仿佛,来自地狱的幽灵使者般,眼神中,没有半分属于人的气息,如同一汪似水,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一双,妖红似血,诡异魔魅,充满了夭邪之气,眼底,煞气密布,让人,只一眼,便心胆俱裂,不敢再看。
“那两人可以在皇陵来去自如,如履平地,看来,身份很是不简单,最近,轩辕王朝似乎很不太平啊!”黯哑,生硬,干涩,没有丝毫起伏的声音响起,平仄如一潭死水般,充满了阴煞之气。
“的确不太平。”那人,浑身笼罩在黑暗之中,黑色的斗篷在夜风之中扬起张扬鬼魅的弧度,像是狂舞飘洒的前尘过往,交错不清,纠缠不休,只是,他明明就站在眼前,那声音,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隔了万水千山,隔了云雾渺渺,几分悠远,几分飘忽,几分妖邪与鬼魅。
“太子重伤,八皇子暴毙,贡品被劫,废太子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皇帝的后院,也是一片水深火热,这轩辕王朝,还真是进入了多事之秋!倒是一件好事!”恍惚之中,那人似乎笑了笑,只是,那丑陋且惨白没有一丝生命气息的脸上,却只看得到僵硬木然的表情,隐约之中,那双幽冷阴暗的眼睛,闪烁着慑人阴冷的光芒。
身边那人,却只是看着浩渺无垠的夜空,罗刹鬼面隐去了他的容颜,看不清脸上的神情,鬼魅夭邪的妖红双瞳,飘忽悠远,眼底,像是笼了一层红色的迷雾般,让人,想要探究,却终是迷失在那雾色之中。
“一月之后,便是轩辕烈五十寿辰,到时候,燕京城必定是龙蛇混杂,应该会有不少好戏看吧?”那面目丑陋凶煞之人,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身边那静默不语之人,继续开口道,话语之中,似有兴奋,然,平仄无波的语气,却听不出任何的起伏。
然,身边那人,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一如既往的沉默。
仿佛,那浩渺的苍穹之中,有什么正吸引着他的心魂一般。
良久,直到他以为那人不会再开口说话了,耳边,却传来那无尽飘渺而空旷的声音。
“半月之后,师尊出关,本座需回教中一趟,这里的事情,就由你负责。”
“鬼王他老人家要出关?”闻言,那人的眼中划过一抹明显的诧异之色,倏地转头看向身边的男子,素来如同死水一般无波无澜的声音之中,也带了几分的惊疑未定之色。
“不错。”飘渺空寂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气息波澜,那人,忽然抬眸看了一眼九天之上那一轮清寂的月色,妖红的鬼魅双瞳之中,划过一道浅浅的波纹。
“鬼王他老人家不是已经闭关十年了吗?怎么会突然出关?”明显的,这个消息带给魑护法的惊疑过大,直到此刻,他还没有从那极度震惊的情绪中缓过神来。
“不知。”回答他的,依旧是冷冷清清的两个字。
魑护法开口,还想再问些什么,却只觉得耳边挂起一阵凉风,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个如同鬼魅幽灵般的女子,依稀之间,只有空气之中,还残留着那抹飘忽空寂魔魅幽冷的气息。
“鬼王出关?这……怎么会突然出关?”魑护法依旧是一幅愣愣的回不过神的表情,一个人站在那幽暗的夜色之中,喃喃自语着。
南市,大理寺。
掩映在夜色之下的大理寺,仿佛一座误落人间的仙霖古刹般,处处弥漫着一种悠远而神秘的气息。
穿过夜色层层,宫殿几重,是一座古朴悠然的神殿。
神殿之中,点满了红烛,耀眼的烛火,不住的摇曳,舞出一道道迷离的光影,交织着满目的红,别有一番无法言喻的韵味。
大殿之中,一路无人。
一道身影,鬼魅般出现,满殿的烛火只是微微摇曳了下,在那一缕清风过处,神殿的尽处,立着一道身姿修长的身影。
“参见尊使!”黑暗之中,忽然现出几道黑影,对着那长身玉立的男子,恭声拜道。
“打开天门。”磁性悦耳的嗓音传来,恍若一缕清风,拂过水面,潋滟清遐。
“是!”没有任何的质疑,神殿尽处,一道暗门缓缓打开,隐约之间,有昏暗的烛火自那一片黑暗之中传来。
那道身影一个虚晃,恍若一缕清风般,飘进了那暗门深幽处。
穿过狭长昏暗的走到长廊,眼前的景致,豁然开朗。
入目,是一处清幽宁静的山谷,四周,群山环绕,云雾深深,这里,仿佛一片与世隔绝的世外之境。
山谷之中,搭建着许多简易的营帐,有无数身着灰衣的人,正在训练着各种技能,剑法,刀法,拳法,摔跤,格斗……
一道光影闪过,山谷之中蓦然多出一道身姿修长的身影,隐隐的月色之下,一袭飘秀风月的蓝衫,一把占尽风流的折扇,一张钟灵俊秀的脸上,浮着几许优雅迷人的浅浅笑意。
“风尊使——”瞬间,正在训练中的灰衣人,发现了那道身影,一个个满脸激动之色的对着他见礼致意。
“恩!进来,训练的如何了?”风轻优雅一笑,丹凤眼中,流光溢彩,缓缓打量了山谷中的众人一眼,开口问道。
“风尊使放心,我等都在日夜训练,丝毫不敢松懈与怠慢,只等着,将来宫主一声令下,我等就杀进皇宫,将那皇帝老儿斩于剑下!”风轻一语落,很快便有一人上前,满脸义愤填膺之色的开口,一身凛然与豪情。
“就是!风尊使请放心,我等都是自鬼门关走过一趟的人,幸被各位尊使所救,定当以命报之!那皇帝老儿凶狠残暴,嗜杀成性,冷酷无情,更是对我们这些百姓视如草芥,随意屠杀,这样的皇帝,早该有人取而代之了!”那个人的话,似乎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共同回忆般,一时之间,一片哗然唏嘘之声。
“秋水宫心系黎民,从善如流,更何况,咱们的宫主又是希国的后人,当年,天下百姓皆以成为希国子民为荣,希国君主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济世明君,只恨,那轩辕狗贼狼子野心,犯上作乱,竟然干出弑君篡国之事!实在是令人发指!”
“……”
一时间,义愤填膺之声,渐渐高涨。
这些,本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也有一些忠良之后,来自轩辕王朝四海八分的城池,但,他们却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均是被皇帝所迫害,喊冤入狱,或者是,得罪了朝中佞臣的忠耿之人,无论是百姓还是一些大小官员,皆是惨遭迫害,被送入刑部大牢,或者是,大理寺的天牢之中。
却都被花非花偷梁换柱,冲入天门之中!
世间,关于大理寺卿嗜血暴戾的传说众多,传言他嗜杀成性,阴狠暴虐,那些个被送入大理寺天牢中的犯人,多半都是落得骨头渣渣都不剩,他,根本就是杀人不见血,死人不见尸的恶魔,十殊不知,那所谓的恶魔手腕,不过是将那些无辜喊冤入狱的犯人,解救了出来。
传言总是太多,至于传言背后的故事,真正了解的,世间又几人?
“肃静!今日,八皇子归西,皇帝大赦天下,最近一个月之内进来的兄弟,你们若是想要离开,过回原来的生活,现在,就可以走了,当然,按照惯例,服下这颗忘尘丹,忘记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风轻微微眯着一双丹凤眼,缓缓扫过情绪激动,义愤填膺的众人,不紧不慢的开口,磁性悦耳的嗓音之中,带着几分罕见的认真之色。
“不!我们不走!死也不会出去!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那就是命中与秋水宫有缘,这是我等求之不得之事!誓死追随风尊使!誓死追随宫主!”风轻话音刚落,底下便有人满脸激动之色的高呼出声道,立场鲜明,意念坚决。
“没错!是尊使和秋水宫给了我们新的生命,将我们从暗无天日之中解救了出来,我们必当誓死追随,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况且,我们在世上已经没有任何的亲人了,他们,都是被那个嗜血残暴的暴君害死的!就请风尊使,不要赶我们走!”可以出现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自己的曾经,但是,那些过往于他们,却终究是一道不愿触碰的伤疤,忘不了,放不下,触及,必会伤痕累累。
“是啊!请风尊使不要赶我们走,我们已经无处可去了!我等愿随誓死追随尊使!”他们脸上的神情,分明写满了不舍与惶恐,害怕离去,不舍得离去,他们在尘世中的家,已经没有了!而这里的每一个人,对于他们,都像是家人一样。
“誓死追随!誓死追随!”
瞬间,一阵地动山摇般的高呼声,响彻山谷,意念坚定。
“既然如此,那,这,就是你们永远的家!”风轻看着那些人,钟灵俊秀的脸上划过几许微微动容之色,丹凤眼中,笑意轻暖。
当初收留这些人时,虽然,是想着将他们冲入秋水宫之中,可是,却本着自愿的原则,将他们从冤狱之中救出,却给了他们选择自由权利,只不过,他们大多都已是无家可归之人,也都愿意留在这里。
像极了当初的自己,那些,和他一起,被秋水宫收养的孩子……
天悬星河,月明九天,苍穹浩渺之间,包罗了天地万象,包罗了世间百态。
帝都,皇城。
两道黑影穿梭在帝都长街之上,一人,轻装上阵,身姿轻盈若惊鸿,一人,身背大包小包,双手也未能闲着,一左一右挎着两个大大的包袱。
“喂!野蛮女,你也太没有同情心了吧?怎么忍心让我一个人背这么多的东西?”一道满腹委屈与心酸的嗓音传来,暗夜之中,带着几分自怜自哀的意味。
“又没有人让你跟来!”一声冷斥,几多轻狂,那轻装上阵的黑影,微微偏头,扫了一眼旁边那挂的像个圣诞树似的某人,月光下,几不可察的抽了抽嘴角,灵气逼人的脸上划过一抹桀骜清灵的笑意。
“我也不是跟来当苦力的呀——”闻言,某人仰天长叹,俊美的五官尽是郁结之色。
“苦力最光荣!”
“我不想光荣——”
“你有的选择吗?”闻言,清凰微微挑了挑眉,满脸桀骜之色的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提醒着。
“……”好吧!在他坚决要求之下,撒娇卖萌软硬兼施之下,才为自己争取了这光荣的苦力!现在,他还可以说些什么吗?
不能!
既然不能,那就闭嘴好了!
“野蛮女,这包袱里面都是些什么宝贝啊?话说,这是捐款私奔么?”子墨俊美的脸上划过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瞥了一眼身上无处不在的包袱,轻笑道。
“废话太多,当心闪了舌头!”闻言,清凰脚下的动作微微一顿,几不可察的抽了抽嘴角,鄙夷道。
“要闪早闪了,还用等到现在?”很是不以为意的一仰头,俊美的脸上漫过无尽志得意满实则是厚颜无耻的神色。
“……”清凰暗自翻了个白眼,干脆别开眼去,不忍直视那人不知无耻为何物的自恋嘴脸,一个旋身,落在一所民宅之前,看着那紧闭的大门,灵气逼人的脸上划过几分诡异的笑容。
“拿来!”清凰朝子墨挥了挥手,视线落在那满身的包袱上,子墨,顾自叹息了一声,背着大包小包,走到清凰的身边,伸出了左边的胳膊,将那个鼓鼓的包袱递到了清凰的眼前。
“野蛮女,你不会是人性大发,要做那济世扶贫的侠女吧?”子墨满脸兴味之色的看着清凰伸手接过一个包袱,忍不住猜测道。
话说,他们大半夜的不睡觉,背着包袱满街跑,现在,居然还停在了民宅聚集区,这实在是太像劫富济贫的侠女,将金银珠宝散给黎民百姓,不能怪他多想哦!
清凰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那白痴到弱智的问题,唇边抿着一抹轻笑,几分桀骜,几分诡异,动作利索的打开包袱,取出一张简单的画卷来,展开,在背面涂抹了一些东西之后,毫不犹豫的贴在了那民宅的大门之上,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