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瓜葛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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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不敢。”
见紫曦端了一盏酸梅汤走进来,苏黎接过来,淡淡呷了一口,态度仍然不温不火。
“罢。”太后以手扶额,“哀家知道你的性子,你要继续与哀家置气,哀家也没有法子。等他日你想通了,我们再谈此事。”
苏黎冷冷勾了勾嘴角:“多谢母后如此为儿臣着想。若然当初,母后逼死宁侯的时候,也懂得这样为儿臣着想,那便好了。”
闻言,紫曦脸色微微一变,转向太后,果然,太后顷刻之间便大为震怒:“哀家若非为你,何需如此?宁侯不死,你会做什么?为了那丫头,你只怕会想尽法子为他脱罪!而那丫头一日不死,你便依然会不停想着她!当年你若不告诉哀家你的宏图大志,哀家今日,也自然不必为你操持这些!”
“儿臣多谢母后!”苏黎倏地站起身来,“只可惜这一回,我不会让锦瑟死。”
“你说什么?”太后也倏地站起身来,因为震怒,身子微微颤抖着,一旁的紫曦旁的伸手要搀她,却被她一把推开,“那你想做什么?”
“皇兄想要什么,儿臣便给他什么,以此换得锦瑟一命!”苏黎望向她,眸色决然。
“你――”太后似霎时间心口大痛,伸手捧住心口的位置,“为了那丫头,你二哥反哀家,你也来反哀家!你是哀家亲生之子,竟然为了一个丫头,连自己的娘亲也不要了?”
“母后。”苏黎淡淡唤了她一声,不咸不淡的道,“皇兄,亦同样是母后亲生。”
“好!”太后已然怒不可遏,“如今你们都长大了,翅膀硬了,便都来跟自己的母亲作对!你走,你去告诉你皇兄,告诉他他想听的那些话!”
苏黎神情却依旧冷凝平静,淡淡看了太后一眼,躬身道:“母后保重,儿臣告退。”
“太后。”眼见着苏黎头也不回的离去,紫曦忙的扶盛怒之下的太后坐了下来,低声劝道,“太后权且息怒,宁王只是一时气盛,等他想通了,自然会尽快前来向太后赔罪。”
太后容颜苍白,扶住自己的额头,冷清苦笑:“一步错,步步错。哀家怎么都没想到那丫头竟有如此影响力,皇帝此次,大胜了。”
深夜,御书房中竟然还是灯火通明的,苏黎自寿康宫而来,闵玉站在门口,远远的就看见了他,忙的迎上前来请了安:“这么晚了,王爷怎的还在宫中?”
“皇兄还没休息?”苏黎看了看御书房明亮的窗口,淡淡问了句。
“正是。”闵玉道,“皇上今儿兴致好,傍晚时召了秦王前来下棋,下着下着,精神头竟愈发的好,这会子还正到兴头上呢!”
话音刚落,忽然便听闻御书房内,传来皇帝一声兴高采烈的轻喝:“好,阿墨,你可又输了!”
苏黎听了,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冷笑。
闵玉忙的上前敲了敲门,对里头的人道:“皇上,宁王来了。”随后,他才转身看了看仍旧站在檐下的苏黎,替他推开了房门。
苏黎敛容而入,低身行礼:“臣弟见过皇兄。”
“起来起来,就你礼数最多!”皇帝与苏墨正坐在床边的榻上执子对弈,见苏黎规规矩矩的请安,微微皱了皱眉,似是不甚乐意的模样。
苏黎这才站起身来,看了看苏墨:“原来二哥这么晚了也在。”
苏墨手中把玩着黑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三弟来得可真是时候。我正输得难堪,整好帮我解了围。”
皇帝抬手指了指苏墨,笑道:“你,退步得厉害了!”
“是。”苏墨低头服输,“我棋艺荒废多年,自然比不得皇兄神机妙算。”
皇帝微微哼笑了一声,这才看向苏黎:“这么晚来找朕,是有什么事?”
苏黎淡淡道:“两个月前,皇兄曾经叫臣弟考虑一件事,如今臣弟考虑好了。”
“我当是什么大事,竟让你这么晚了巴巴的赶过来。”皇帝将手中的白子放回棋盒内,方笑道,“那便将你做出的决定说来听听,看看值不值得这么心急火燎的前来。”
苏墨端起手边的茶水,垂下眸来呷了一口,眸中却不动声色的闪过一丝凛然,若有所思。
“是。”苏黎答道,“臣弟已经考虑清楚,臣弟不愿迎娶静好公主。”
闻言,皇帝似乎微微叹了口气:“朕本以为你是要答应的,母后对那位仲离公主也甚是喜爱,几次三番向朕提及。你向来与母后意见一致,今次却为何……”
苏黎顿了顿,却忽然再次单膝跪地:“求皇兄恕罪。”
苏墨抬起眼眸,淡淡扫了他一眼,仍旧低了头喝茶。
“你何罪之有?”皇帝似乎觉得有些好笑,“朕也没有逼你娶那仲离公主,你不愿意也就算了,朕不会治你的罪。起来吧。”
“臣弟不是为此。”苏黎仍然跪地不起,“臣弟是为了……宋锦瑟。”
皇帝微微一拧眉,正好苏墨也抬起头来,两人相视一眼,苏墨仍然不动声色,却听皇帝道:“她?朕近日公务繁忙,倒几乎将她给忘记了。如今她非但是罪臣之后,还是逆贼余孽,你求朕恕罪,莫不是想要为她求情?”
苏黎低了头道:“皇兄亦曾见过锦瑟,她心思简单直接,没有半分城府。可是若然因为这莫须有的身份,便要承担死罪,臣弟为她鸣不平。”
“莫须有?”皇帝微微一笑,眸色寒凉,“你这意思,倒是朕将此罪名强加与她了?”
“臣弟绝无此意。”苏黎道,“只是当初宋京涛被人揭发欺君谋逆之罪,虽然证据确凿,然而宋京涛毕竟已死,死无对证之下,若然那些证据是为人捏造,岂不是枉杀无辜?”
皇帝忽而笑出声来,转而看向苏墨:“阿墨,你看这老三是不是疯了?当初朕派他调查此案时,他言之凿凿,铁证如山,宋京涛必定能够入罪。如今却来与朕说什么莫须有,朕倒真是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