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五 东水江下(1 / 2)
宋然随即解释道:“内城学府闲人不多。而且在内城见面有个好处——内城中人大多只会记得君黎公子在朱雀府的身份不会往黑竹会这一层上想。”
“但我从不去太学——就如内城上舍生也绝不会去侍卫司。”
“在太学生眼里君黎公子可是清谈聚会上的客人而且与我是同席邻座结识交好也没什么出奇偶尔到太学府探望一下在下旁听一两个时辰的文课甚或与太学生一起交些作业文章都无不可。只不过此事若叫太子府那位田大人知道了不免又要嘲笑公子一番而已。”
“嘲笑倒是好事——似我这般不通诗学经今日一事正应听些文课补习补习。若不是朱雀那里必交代不过去只怕我还该报考个太学生。”夏琰带了几分戏谑。
宋然大笑起来。“以君黎公子在内城的身份入学也好旁听也好都没人拦着你。不过……太过频繁也是不必我既然人在临安自有收集黑竹消息的手段若非要事不必特意寻我见面。倘有疑问我会来寻你。”
“你又如何来寻我?”
“总有办法的。”宋然笑道“似今日这般素不相识的到底也还是见着了不是么?”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内城情状夏琰便又具说了此次洞庭之行的来龙去脉随即问起了往年记录存留中的一些细节。原来宋家家藏浩渺独有书库数间黑竹会的任务记录书册每两年封入书箱一次也不过占了其中半间而已。除了记录与藏书执录世家还惯常为黑竹会打探武林中诸般消息将重要的摘录下来以作参考只是近二三十年间山河动荡这类轶事本子中多记的是江北金境的一些动向江湖中事反而少了。
宋然半是陈说半似自语:“我在太学阅书便利家中藏书当然不必搬来;武林轶事和黑竹的一般记载也大可不必——就算有我不记得的事阿客一定记得。只有黑竹会的记录任务的册子与执录密不可分须得全数搬来临安。我这一次赶得急只将手上有钥匙的几个匣子带来了大约是近十七八年的记录。更早的我交代了回头阿客来时一并运来。”
夏琰听得蹊跷“有钥匙的匣子?然兄的意思是——十七八年前的没有钥匙?”
“这个……”宋然解释道“君黎公子应当知道黑竹会记录任务的册子一旦装入书库的书箱之中封存便须由黑竹首领与执录以各自手中钥匙一同开锁方可启箱查阅。不过现如今——君黎公子手中应该并没有钥匙吧?”
“钥匙?”夏琰想了一想“旧任首领张弓长也非正式卸任钥匙不曾交递多半是还在他的手里。——奇怪凌大侠也没与我提起此事。”
宋然摇摇头“凌厉公子不提是因为他也从未拿到过这把钥匙。当年俞瑞前辈身陷天牢之前与凌厉公子已经不睦而且也料不到会忽然被擒想来是不可能事先将钥匙交出来的。这之后凌厉公子留在黑竹时间不长弓长大哥继任之后想是各处找过却始终没有找到家父便猜想俞瑞前辈被擒时是将钥匙带在身上——既然身入天牢身上的一切物事想必也没可能留下来这么多年必是已遗失了。”
“遗失了——不能重制一把?”夏琰疑惑道。
宋然依旧摇头。“这钥匙与其说是钥匙不如说是一件极尽精巧的机簧与执录手中的这一件先要丝丝入扣了方能去开启书箱之锁。凌厉公子的父亲就擅长精巧机械。倘若那钥匙那么好制他还不早就制出来了?”
夏琰这下不说话了。如果连瞿安都做不出来这机簧想必当真是十分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