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七节 判决(2 / 2)
“怎么样?先写服辩后来是打听说藤条子都打断了——这老袁是过五十的人了又向来吃不饱饭哪里经得起这番苦打?听闻是伤了筋骨。还是他寄居的庙里的和尚念旧把他接去养伤这才算是捡回一条命!”
“啧啧我看和尚不是念‘旧’而是念‘旧情’吧。”
茶居里爆发出一阵笑声连空气都快活起来。
“即打伤了腿怎么又有钱了?”
“说来也是巧合”那茶客说起别人的事来津津有味“老袁和阿贵是老相识——阿贵你们知道吗?”
“知道!原是个打短工的!经常给钟老爷家干打杂。后来听说调戏了钟老爷家的女仆给赶了出来。”
阿贵曾卷自然是认识的自从李子玉当上了警察阿贵简直成了他的影子出入形影不离还租了他家的房子住每天空下来便给李家干杂活简直是李子玉家的杂役一般。
听到众人议论曾卷竖起来耳朵想听一听他的所作所为:李子玉去临高培训了万一阿贵作出什么坏事来可是会大大的牵累到他。
“他如今给澳洲人当上警察啦!听说又立了功抖起来了……”
“这人窝窝囊囊半天放不出一个屁连话都说不囫囵。”
“这话你现在可少说他话说不囫囵棍子抡得可利索。”
“说正经的!他和阿贵认识又怎么了?”
“怎么了?这阿贵如今可是广州市警察局的头号红人李子玉的跟班!别看不过是个小小的巡警连过去的高头儿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这阿贵见老袁被打伤了就要替他出这个头……”
“这下莫老爷算是一头钻进马蜂窝了。”
“谁说不是!”那人说得唾沫横飞“这衙门里的人岂是好相与的?这阿贵便叫老袁去派出所告状——列了两条罪状:说莫老爷非法拘禁故意伤害。就这两条要按照澳洲人的法律无论哪条坐实了莫老爷非得吃几年官司不可!你看这阿贵手段厉害不厉害?”
“公门之中无好人这是必然的了!”
“说起来莫老爷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不过过去他有关帝庙这个靠山腰杆子自然硬如今可是不成了。这老袁被阿贵唆使一报案立刻就是验伤——当下就定了个轻微伤。这边警察便直接上门去要传莫老爷去问话。这下莫老爷可慌了神。想叫管家出面代行亦不成最后亦是到得局子里去‘接受处理’。又是赔钱又是罚款。很出了些血才算逃过了牢狱之灾。”
“怪不得老袁上次来气色好手头也散漫!口袋里掏出来的都是响当当的银元!”
“他有了阿贵这条线以后偷起东西来还不明目张胆了。”
“哪倒也不是。”说话的人娓娓道来“老袁因为偷东西也蹲了十五天的班房。”
“这不是两败俱伤嘛!”
“我看老袁一点不伤——他是个光棍蹲十五天班房算得了什么?这大把的银元和票子才是真的!”
“依我看莫老爷这下伤了面子还得找回来……他可是城里有字号的人物……”
“拉倒吧!莫老爷的亲家关帝庙高家已经是彻底完了他还算哪门子人物?我看他文澜书院管事的位置怕也保不住了。”
“没了文澜书院管事的位置莫老爷还不得心疼死?”
“换谁都要心疼光那些店铺土地一年就能取多少租子!”
“老话说得: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澳洲人坐了广州的天下文澜书院这么块大肥肉岂能容外人染指?别说莫容新了便是钟老爷怕也是保不住自己的位置。我看文澜书院就要轮到高大官人说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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